妖族之間的那點關係,風氣本就開放得很,只是即便如此,蛟龍一族的名聲,在各種飛禽走獸間,仍是獨樹一幟的「亂」。
伴侶成天換先不必說,即便是忠貞不二的蛟龍族,往往也在其他方面,有著一些其他妖獸承受不來的怪癖。
所以當看到那位明顯散發著高手氣息,不怎麼好惹的成年蛟龍後,所有妖族的腦海之中,都立刻對那位修為好像不怎麼樣,貌似體質很弱的年輕狐妖,產生了同情心。
層層樹叢遮掩之後,扶曄眼帘垂下,被按在粗糙不平的樹幹上,指尖緊扣於身旁,胸口輕微急促地起伏。
他沒有披斗篷,身著層層疊疊的雪衣,頸側圍著一圈暖融的毛皮披肩,看起來十分柔軟。
墨色的髮絲之間,卻赫然是一對白色的狐耳,隨著動作微微晃動,逼真無比。
殷決扣著雪衣青年的指尖,側身,重重地咬在那淺色的唇瓣上,將幽幽的靈力與各色靈花異草藥力,一點一點地,渡入對方的喉間。
就仿佛是刻意地磨蹭,要觀察青年的動搖般,祂漆黑的眸子之中,映著對方驚呼與動情的每一舉一動,不曾移開。
扶曄低垂的淺色眼瞳之中,若是細看,仍是沒有焦點的無神模樣,卻被術法遮掩住,讓旁人看不出他的失明來,只以為他是羞赧不願與人對視。
而此時此刻,被奪取了呼吸與動作的自由,只能被迫承受著這一切的雪衣青年,用障眼法凝出的狐耳、極細微地顫抖著,眼尾輕紅,再無力掙動。
終於,漫長的一吻結束。
燭龍稍稍退開些,輕輕抹除了自己弄出的刺目咬痕,小心翼翼地貼蹭著青年的眼尾、眉心,帶著些安撫與示好的意味。
扶曄明明本是極冷清的模樣,卻被這身衣著打扮、狐耳的偽裝,弄出了一絲抹也抹不去的妖異與詭譎。
讓人移不開目光,越發沉溺其中起來。
「今天的份,若是不吃,便無法維持妖身的偽裝了,」燭龍張口說著胡話。
扶曄眼尾的澀紅未消,卻只是慢慢靠在祂的肩頭,平復著胸口凌亂的心跳,沒有對燭龍的強詞奪理說些什麼。
就算沒有理由,現在的燭龍,藉機要向他索吻、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也是家常便飯的事。
雖然事後,祂仿佛表現得愧疚後悔的模樣,可又有誰會知道,那裡面有幾分是真、幾分是捉弄與胡鬧的玩笑。
偏偏,扶曄卻含著隱秘的、不可言說的壓抑心情,刻意縱容著對方的索取與玩笑。
雪衣青年終於閉上了雙眼,隱隱聲音有些沙啞,伸出另一隻手拉住了燭龍的衣襟,開口道:
「他們要追上來了,鬆手,阿決。」
殷決從善如流地將人從樹幹上鬆開,靈力一瞬間整理好兩人的衣著,就連一片樹葉都沒有沾上,乍一看,仿佛根本沒發生過什麼似的。
除了雪衣青年微微不穩的呼吸,和兩人換了一種方式緊扣的指尖。
走出樹叢的遮蔽,來到山林小徑上,遠遠地,能見到雲霧隱藏後的秘境空間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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