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嗓音,繼續平淡說著:
「那個人並不嫌惡我漆黑的皮膚,和猙獰可怖的模樣,為我治好了傷勢,贈予我一身人族的衣物,告訴我可以向西前進,尋找水土豐饒之地安居。」
「我收下了衣物,但是卻沒有向西,而是變幻作鳥獸游魚,一直悄悄跟隨著對方的腳步,風雨無阻,直到誤闖入另一名妖族的地界,被結界迷暈了方向。」
「在意識到,自己不可能敵過對方的同時,我也不小心跟丟了人類。」
華服男子目露痛苦掙扎,煩惱道:
「但是沒有關係,我的長處,便是跟蹤與追尋。在跟丟了人類之後,我開始沿著當初,遇見他的河灘方向,搜尋他過往所到之處的痕跡。」
「就算我知道,自己是醜陋的魅族,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但憑藉追蹤的能力,我卻慢慢發現了一個秘密。」
「或許我的誕生,便是為了辦成這件事。」
殷決開口問道:
「什麼秘密?」
白狐抬起腦袋,安安靜靜地聽著。
無魅的目光,悄悄瞥了一下木架的方向,平靜回答:
「關於人類的身世,和他的母后的死因。」
銀龍眉心微皺,幾步走到桌案前,將散落的紙張一點點看過去,尋出了無魅所說的那些事件記錄來。
殷決垂眸,沉默了片刻,對懷裡的小白狐道:
「你的身份、脊背上的胎記,被人認出來了。聽了他的話,你又是否準備,拿回皇子的身份?」
扶曄的身軀緊繃,聽明白了燭龍的意思。
從這一室的文字記錄中,祂自然早已看清了,扶曄的身軀,原本擁有著坎坷的身世,而且極有可能,便是王家所被殘害的那名幼嬰。
若是銀龍和無魅,或許沒法猜出,自己當初在天寒地凍下,是如何一個人活下來的。
可燭龍一定能猜到,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大約早已在凍川之上死去,而自己附身其上,苟延殘喘著十數年,是一抹全然不同的靈魂。
扶曄低頭伏在燭龍的懷中,以白狐之身,發出細軟的嗚嗚叫聲。
殷決聽明白了,抬頭問道:
「如今皇子是否有親人,仍在宮中?」
無魅呆板的聲音,平淡答道:
「有一位幼妹,如今,公主殿下已經離開王宮,開立了公主府,我時常悄悄溜出宮去,設下結界保護府中的安全。」
「有關當年的真相,我也已經安排了傀儡人偶,送去了證據,相信她很快會有動作。」
「至於皇子之父,當今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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