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妝的鏡是以前早已打碎的,床幔是早已捨棄的,從娘家帶來的屏風還佇立在那裡,只是邊緣框架被明宣拿刀刮過的那裡還完好如初。
窗子上的紗是春天用的,而她難產時已經是冬天。
沈書儀看著自己身上熟悉的裝扮,還有剛才耳邊閃過的話語,明悟了。
她已經死了。
死在與宋恆越成親的第五年,死在難產的那一天。
她耳邊像又聽到產房外哭的撕心裂肺的大兒子的聲音。
外面的知了聲,春風拂過草木的聲音,還有自己腦海裡面那些撕心裂肺嘈雜的聲音讓她一時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在哪裡。
眼淚就像冬雨一般凌厲的落下,那繡滿了梔子的手帕捂住胸口,呼吸急促。
「世子妃,世子妃,您怎麼樣了?」
「快來人呀,世子妃暈倒了,快去請醫師。」
沈書儀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天。
「世子妃,剛剛前面傳來消息,說是世子主動領命出征了。」
正在教宋明宣讀書的沈書儀聞言焦急的站起來,寬鬆的衣服也擋不住她高挺的肚子。
「怎麼會?前些日子父王已經求了皇上,短時間之內不會派世子出去了。」
沈書儀的大丫鬟穀雨看著自己帶著驚慌不安的主子,目露不忿和不忍,咬咬嘴唇,還是開口。
「今兒早朝傳來消息,西戎進犯我朝邊界,榮陽伯被困西原城。」
還在收拾紙張的另一個丫鬟白露聞言實話脫口而出。
「那也輪不到世子呀,皇上金口玉言,朝中大將也不少,怎麼會把世子派出去。」
穀雨看了一眼面色煞白的沈書儀,趕緊上前扶住。
「世子妃,您可千萬別多想。」
穀雨知道自己這話實在蒼白,又回頭瞪了一眼剛剛開口的白露。
這個道理誰又不懂呢。
可偏偏是世子主動請命。
想當初小主子出生之時,世子就沒趕上,後來王爺王妃世子都答應這一胎必定會讓世子留在世子妃身邊。
這已經由慶王親自向皇上請命,如今眼見著世子妃快生了,世子卻主動請命。
這也就罷了。
可偏偏是榮陽伯。
沈書儀的心從聽到主動,榮陽伯兩個詞的時候已經如墜冰窖。
她被穀雨白露扶著,看著外面飄飄的白雪,聲音嘶啞。
「走。」
她倒是要去看看這個男人是多麼的狠心。
榮陽伯,榮陽伯夫人,這滿京城的權貴誰不知道三人之間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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