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著那變成了兩半的荷包和裡面的紅布,一滴淚落在紅布裡面,瞬間消失了痕跡。
他身體像是緊繃的弓,又像是已經被拉爆的弓如今正在疲軟的狀態。
沈書儀放下帶著一點血珠的剪刀,神情不爽,「你為什麼要衝過來?」
這次傷了他可不是她故意的。
她珍惜的是自己的心意,但她已經收回了自己的心意,又不想讓這樣東西日日在自己面前顯眼,也不想給他。
所以剪了有什麼錯嗎?
沒有。
看著沈書儀滿臉的神色都在不滿他衝過來致使她傷了自己,宋恆越喉嚨里吐出一句『呵』笑。
帶著無端的悲涼和絕望。
她不懂,甚至是她不想懂。
她的東西她當然可以隨意處理,他也是她的東西,被她嗤之以鼻丟之身後的骯髒垃圾。
他就像以前她日日把玩,愛護不已的名貴瓷器。
後來那瓷器破了,有了她不喜歡的瑕疵,所以她把它丟之不管,放入深不見底的庫房中,再也不看一眼。
她不知道這個荷包甚至是荷包裡面放著的東西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因為她不在乎,因為她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對她後知後覺的感情,甚至每次聽到自己訴說感情時都是不能理解甚至覺得奇怪的模樣。
他小心翼翼的拿著荷包,不讓自己手上的血色沾染它半分。
「書書,我回書房了。」
一句寂靜不已的告別,他轉身離去,步子沉穩。
沈書儀也沒有回頭,看了一眼那帶著血珠的剪刀,吹滅了燭光。
回到書房,宋恆越緊繃了一路的身體軟倒在椅子上,沒有受傷的手緊緊地捏著那個荷包。
看了看自己桌上放著的箱子,他輕輕地翻開蓋子,把裡面另一個完好無損的荷包拿了出來。
「也許早就沒有補救了。」
他得到的是曾經不太在意的情誼,而她如今得到的也是她不在意的情誼。
「風雷,去拿針線來。」
書書不在意,可是他在意。
哪怕是被她扔掉剪掉的東西,都是他如今不可企及的,就算不能補救他也應該試試。
風雷愣了一會兒,才趕緊去找針線,看著世子一針一線認認真真的縫著那個變成了兩半的荷包。
他無聲嘆氣。
感情這東西真可怕。
兩人這番不算爭吵的爭吵,宋恆越卻像傷筋動骨,雖然每日都會抽時間到明月居,可話語卻少了,整個人沉默了許多。
這個沉默不像曾經那樣的清俊中帶著自持,而是像被拋棄的狗重新回到自己的窩卻寢食難安,想要靠近主人,又害怕被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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