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戲子男扮女裝，掐著小嗓音唱戲，把盛檸檸唱的心花怒放，連連打賞。

時間久了，盛檸檸禮物刷著刷著，把自己刷成了水鏡台的榜一大哥。

這天，盛檸檸正在飲酒作樂。

原本廂房緊閉的門，被人一腳踢開，盛檸檸醉眼朦朧的往門口一眼，為首的是一名玄衣少年，身後跟著黑壓壓的一群官兵。

盛檸檸喝大了，眯著眼盯著那個玄衣少年，有點眼熟。

少年目光森冷，俊臉比屋外那寒冬臘月還要冰冷，先是掃了一眼現場，視線落在那臥在美人榻上，醉的臉頰嫣紅的女子身上。

那久違沉寂死去的心，突然波濤洶湧的起來。

是師父！

可師父，不是死了嗎？

少年捏緊雙拳，視線緊緊的鎖定在她臉上，五年時間裡，她似乎沒什麼變化。

他面無表情，可眼底瘋狂燃燒起熾熱的情愫，連著他狂跳的心臟，幾乎按耐不住了。

官差們此時問道，「你們在做什麼？看到侯爺還不快下跪行禮！」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那兩個唱戲的，兩個捏腳的，立刻嚇得哆哆嗦嗦的跪下去。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這架勢？

掃黃嗎？

盛檸檸打了個嗝，歪著腦袋，舉起手乖乖的說，「我們什麼也沒做，我們是清白的！」

原本冷著臉的玄衣少年，突然笑了一下。

此時水鏡台的老闆正巧趕了過來。

「小侯爺，小侯爺，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沒有窩藏賊寇啊！」

玄衣少年目光陰鷙，冷冷的掃了一眼跪地的那幾個男人，「都給滾我出去！」

眾人愣了一下，那地上跪著的幾個戲子，連忙屁顛屁顛的滾了出去，連著他帶來的人全部都離開了。

重新閉上房門的廂房內，此時只剩下兩人。

玄衣少年緩緩的朝她走去，突然俯下身，跪在她面前，仰頭看她，語氣變得溫柔了許多。

「記得我是誰嗎？」

盛檸檸頭有些疼，今日酒喝猛了，看到成年版的殷凌了。

「殷凌……殷凌！」她捏了捏太陽穴，努力的眨了眨眼睛，「你是殷凌。」

殷凌心口一痛，眼眶紅了起來，真的是師父，她沒死……

他睫毛顫了顫，隱忍著幾乎快要溢落出來的淚珠，喊出了那久違的稱呼：「師父……」

冰涼的臉頰緩緩的伏在她的大腿上，他的手像是當年那般，抱住她的腿不放，屏住呼吸，感受到她真的實實在在的活著。

「師父，您終於回來了。」

盛檸檸半夢半醒，垂眸看到長成大高個的少年，就這麼跪在她腳邊，肩膀微微顫抖，只能看到他的腦袋，高高豎起的馬尾，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

姿態乖順。

她伸出手，掌心落在他的烏髮上，毛絨絨的手感像是安撫小貓咪一樣，揉了揉他的腦袋。

「徒兒，你抬起頭來。」

殷凌聞言，吸了吸鼻子，穩住了激動的情緒，這才緩緩的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