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檸愣了一下，想了想：「第一志願當然是京大的音樂系啦。」

「那第二個志願呢？」

「鹿城音樂學院也不錯。但是得看我考不考的上，你呢？」

他神情木然了片刻。

不等他開口，她徐徐的接過話題，「你應該是出國吧？」

聖約翰的很多學生，大多數最後都會選擇出國留學。

「盛檸檸！」

「啊？」

少年說話的時候，漆黑的桃花眼直直的盯著她，她從他眼中突然看到一股壓迫感，心頭猛地一跳。

「怎麼了？」

「你能考上京大音樂系嗎？」

「我……我不知道啊！我會參加藝考，但是人家不一定要我。」她有些心虛的說。

忽然覺得她自己對人生好像沒有什麼規劃，把自己過得亂七八糟的 。

反而是他，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每走的一步路，都是穩如狗。

「我們一起考京大好不好？」

周圍靜悄悄的，他的聲音，格外的好聽。

介於少年和成年人之間的邊界感，有帶著一種磨砂的沙啞。

她小聲道：「可是我……」

「沒有可是，我幫你補習，我會監督你，幫你提高成績，京大，沒有你想像中那麼難。」

對他這個學霸來說，當然不難，對於她這個學渣來說，難如登天。

「你不出國了嗎？」

「嗯。」他眼中漾開極淺的笑意，似乎在那一刻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我不想離你太遠。」

少女的心臟狂跳。

「好嗎？」

「好。」

一輪彎月高空懸掛，在這個炎熱的夏夜裡，見證了十七歲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