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回來。」

-「我在等你。」

再一次同時開口。

雙方又愣了一下，緊接著對視了一眼，笑了起來。

少女笑眼彎彎，「要不你先說。」

他唇角揚了揚，眉頭一挑，有點神采飛揚，道：「這麼晚就是為了等我？」

少女點點頭，「對呀，我跟你約定好了，無論多晚，都會等你來。」

他抬起下巴，故作冷漠：「萬一我不來了呢。」

她仰頭，很誠懇的說：「我知你說話算話，定不會失約。」

淡淡的月光灑在少年精緻妖冶的眉眼之上，原本清冷的神色，多了幾分溫柔眷意，他語氣也軟了幾分。

「開始吧，別誤了時辰。」

她點點頭，乖巧的搬了個凳子給他，隨後兩人面對面坐著。

小蛇已經不怕她了。

沒等扶光召喚，便自己溜了出來，熟門熟路的往她手腕上攀爬而去，飛快的咬了她一口。

以血還血，以毒攻毒。

小蛇咬完以後也不跑，直接在她手腕上定居了，蜷著小小的身子繞著她纖細的手腕玩樂。

「它怎麼不回去找你了？」

「誰知道呢。」

他伸出指尖去弄小蛇，示意它回到衣袖裡，小蛇的腦袋瓜卻很自動的避開他的手指，往一邊挪去。

少年被拒絕後，臉上浮起薄怒，冷聲道：「不回來就永遠別回來。」

她一頓，撇了撇嘴：「你好兇呀。」

他不以為然，反問：「我哪裡凶？」

她委屈的控訴：「你哪哪都凶，你對我凶，對小蛇也凶。」

他默了默，低聲道：「我講話就是這樣，你最好習慣。」

她眼眸清亮，軟聲細語：「那我把我的溫柔分一點給你。」

他怔了一怔，忍不住笑出聲：「溫柔還能分來分去的？」

她也笑，「可以啊。像你現在，你笑起來就溫柔了，一點也不凶了。」

少年止住了笑意，板起臉道：「幼稚死了！」

可她卻很高興，樂呵呵的摸著小蛇的腦袋瓜，小蛇也軟乎乎在她手上，任由她把玩著。

「你家主人是面冷心軟，刀子嘴豆腐心。」

瞧瞧這都是些什麼形容詞。

連刀子嘴豆腐心都用上了。

少年皺了皺眉，卻沒去阻止她的碎碎念。

「這小蛇是不是沒名字？」

「嗯。」

「我給它取一個好不好？」

柴火灼灼，兩人的影子晃了晃。

少年垂下眼，睫毛輕搖，目光落在火焰上，神情分辨不出喜悲：「隨意。」

盛檸檸真就認真的想名字了。

「大黑蛇叫小桃花，那它也取個跟花有關的吧。」

「嗯。」

「小菊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