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待在隊裡宿舍不回來,除了不喜歡家屬院的雞飛狗跳,更因為他內心,仿佛出軌一般,住著一個少女張寶珠,跟家屬院那個圓潤潑婦張寶珠完全割裂開,是不同的兩個人,讓他備受煎熬,又不知跟誰傾訴,只能這麼苦苦熬著。
每個人都有各自雞飛狗跳的日子要過,噁心不到宋雲跟前來,宋雲樂得看熱鬧。
這一年,大領導身體越發差,為了穩住人心,大領導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件事,但是有心的已經根據領導身邊醫療隊的忙碌情況窺見一二。
富貴險中求,有些人本來就把自己當做繼承人一樣的存在,開始上躥下跳,妄圖顛覆天下。
這也是大領導的智慧所在,無論大運動多激烈,槍桿子絕對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沒有槍桿子,那就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
不過領導要在走之前,為百姓再做一些事,蕩平發展道路上,自己為了模糊視聽,親手養大的絆腳石。
在大領導的明面上縱容,暗地裡緊張的局勢下,果然不安分的全部開始露頭。
宋雲這些日子以來忙的不可開交。
時間緊任務重,刑罰也越發凌厲起來。
原先小打小鬧的小魚小蝦,全部秘密逮捕,凡證據確鑿者,不論輕重,一律按照叛國定。
不過兩個月時間,暗線小組的監獄打靶場上血跡一層摞一層,怎麼洗都洗不乾淨。
雷霆萬鈞的手段,震懾所有宵小之輩,原先兩邊倒的牆頭草徹底偃旗息鼓,還有領導原本的親信,察覺事態不妙要逃,可惜插翅難飛。
幾個月功夫,宋雲瘦了一圈,因為殺戮氣息太重,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就在一個春日的午後,外頭秘書腳步匆匆的跑進來,膠底鞋拍在水泥地上啪啪作響。
許久沒有睡好的宋雲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疼,這腳步聲仿佛炸在她腦海里的鼓點,震的她腦仁疼。
「領導!」
「什麼事?」
宋雲按揉太陽穴,眉心緊蹙。
「京都暗線來信,您的領導,去了!」
「什麼?哪個領導?」
幹這行,腦袋系在腰上,說掉就能掉,身邊的戰友來來去去,平均年齡很少超過三十歲。
「信里說,是,楚,楚隊長!」
「誰?」
腦袋裡的鼓點不敲了,但是餘波讓她耳朵嗡嗡響,秘書的聲音仿佛遠在千里之外,隔著千山萬水,怎麼都聽不真切。
「楚鴻鈞,楚隊長!」
風聲停了,腦海里的千軍萬馬都偃旗息鼓了,世界一片安靜,仿佛廝殺過後屍橫遍野的戰場,如血的殘陽快要點燃整個世界,冷風卻帶來一絲現實世界的清冷。
「我知道了。」
宋雲停下手上的動作,慢慢起身,去拿鋼筆和手錶,一不小心碰倒了桌面上的熱茶,滾燙的開水在平攤的紅漆桌面上快速流動,灑在她的手上,針扎一般疼痛。
「領導,您沒事吧?」
秘書趕緊抓起抹布過來擋住水流的方向,宋雲擺擺手,將手錶戴上,鋼筆插在上衣口袋裡,又抓起桌上筆挺的呢大衣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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