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試試的勇氣都沒有，他會一輩子都不停地懊悔。

錢楠生伸手接過他捧著的玫瑰，棗紅色，十九朵。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喜歡我？」

李程嗓子有點干，輕咳一聲。

「楠生，我一直喜歡你，愛你，秦逸天傷害你的時候，我又想揍他一頓，又想感謝他，我……」

李程眼眶有點熱。

錢楠生低頭聞聞花香，伸手握住他拎著護膚品的手。

「上去坐坐！」

李程愕然，隨後狂喜。

「好！好好。」

錢楠生獨居，整個屋子一塵不染，表面什麼東西都沒放，桌面乾乾淨淨，客廳也不是常規的沙發茶几電視，而是一面到頂的巨大柜子，客廳中間放著一張長條書桌。

李程湊近才看清，柜子門的玻璃是茶色，裡面全是各種書籍。

錢楠生找到水杯，給他倒杯水。

李程拘謹的坐在書桌前，捧著水杯看她，原本鼓起勇氣的告白，只說了一半，就被錢楠生拿到主動權，現在有點續不上了。

錢楠生坐在他旁邊，將花束插在瓶子裡，款款落座。

第30章 終極婚姻30

這點時間，她想了很多。

一個正常的將近三十歲的女人，有正常的雌激素分泌和生理需求，她也想要個伴侶，但是這人是李程，她就要仔細考慮一下。

按照李程的說法，他還是個雛兒，但是他對自己和秦逸天的相處，親眼目睹，可以說她是有過一次婚史的離異女性了。

一開始感情好的時候沒什麼，不過生活總要歸於平淡的，一旦以後有純潔的姑娘出現，或者鬧矛盾的時候，她跟秦逸天過往的點點滴滴就是李程心中一根刺。

「楠生，我~」

錢楠生把花瓶往桌子中間一推，又起身，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兩個酒杯。

「喝點？」

李程臉頰微紅，接過酒杯。

沉默的兩人推杯換盞，半瓶紅酒下肚，很少喝酒生活健康的李程眼神已經有些迷茫。

「楠生！」

錢楠生抬眸看他。

李程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臉，又有點不敢造次。

轉念一想，這應該是夢境，不然他怎麼可能奢望多年，求而不得呢！

夢裡就應該大膽一點。

李程漸欲放下的手，復又攀上錢楠生的臉頰。

「楠生！」

錢楠生被他觸碰的皮膚酥酥麻麻，過電流一般，暖暖的體溫讓她依戀。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人接觸過了。

極致的孤獨背後是對家人的極度渴望，閉口不提是害怕背叛，錢楠生用時間和經歷，一點點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雖然矛盾，但她自認為足夠幸運，有的人一輩子渾渾噩噩，既不快樂，又搞不清自己到底要什麼，每一步都在勉強，最後勉強走完一生，死的時候充滿悔恨。

她清醒著，就很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