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你的隨從都指認你二人有染，你還有何話好說？」

梁宥指著那醉倒在地上的無拘，反駁道。

「無拘都成這樣了，他的證詞可靠嗎？」

「可不可靠，那也得查了才知道……陸航之，至少現在的你還未洗脫嫌疑，你尚有罪！」

梁宥目不轉睛地注視他，眸色比前一刻更加銳利。

「陸州判，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只能委屈你了……帶走！」

「好，我願意接受世子的調查，但我有兩個請求，望世子成全……」

「那說來聽聽，只要不過分，本世子可以成全你。」

「我想和我夫人說幾句話……」

他第一個請求，梁宥沒有拒絕。

男人一偏頭，做了個允許的姿勢，陸航之便在自己被扣押的情況下轉了頭，眼眸深深地望著林晚傾。

他剛張了口，但又意識到自己已經無顏面對她，陸航之的心情忽然平淡下來，至少沒了先前那般急躁。

「對不起，我又讓你失望了……」

男人收下望著她的視線，明明無地自容，卻還要在她面前硬撐。

自從撞到他和李彩華在一張榻上的時候，林晚傾的眉頭便沒有平坦過。

她對此並不意外，似乎內心深處已經早有預感。

只是這終究還是發生了，林晚傾覺得措手不及。

她別下臉，身子微微偏了過去，低聲道：「你保重……」

陸航之收下的目光又回到她身上，她還願意贈予他三個字，他很知足了。

「晚傾，等我，遲早有一日你會知道我是清白的！」

林晚傾回過眼神，端詳著他的容顏。

她瞄到他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衣，也難怪，他是從榻上下來的，身上的衣物都脫得差不多了。

林晚傾解了自己身上的白粉狐裘，親手給他套上。

東湖回沈園尚有一段很長的路，他還是需要有身禦寒的大衣。

林晚傾為他整理好那條狐裘，便後退了一步。

陸航之的身上瞬間暖和，身子雖然暖了，但他心頭酸澀苦悶，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再靜靜地注視了林晚傾一陣，隨後沉著聲音道：「下官第二個請求，請世子許下官自己走出這扇門。」

陸航之這話雖是對梁宥說的，但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林晚傾。

眾人都在等著梁宥發話，但他也並未為難陸航之。

梁宥答應了陸航之第二個請求，他一個眼神，那扣押陸航之的下人便鬆開了手。

陸航之臨走前，給父親行了一個大禮。

陸老爺閉上眼睛，不是不想與兒子道別，只是怕忍不住心中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