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之疼得神志不清,但他堅持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他若是失去意識,那梁宥必定在他失去意識後動手腳。
然而他錯了,即使他清醒著,梁宥也照樣有辦法讓他屈服。
見義又從門外喚來兩個下人,如此,前面進來的兩個人死死摁著他,後面進來的這倆人則是要使暴力掰開他的手指,強行讓他在和離書上畫押。
陸航之被摁在地上,遍體鱗傷的他早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梁宥的人要掰開他左手的手指,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他們還是低估了陸航之,他將僅剩餘的精力全集中在手指上,無論那兩人如何掰扯,他都沒有屈服。
「梁宥……你休想……」
陸航之尚有力氣說話,他們還真是小瞧他了。
「不就一個指頭,有那麼費勁兒嗎?給我多使力!」
見義提聲喝斥道,這無疑是給那兩人澆了點油。
往後那兩人下了狠手,又是折他的手骨,又是扎他指上的肉。
就算陸航之尚存實力,也禁不住他們這般折磨。
掰開他的手已經是時間問題,梁宥還有等下去的心思。
男人左手的食指漸漸被掰開,見有了苗頭,其中一人再給他的左手手臂一記致命的肘擊。
集中的扎骨之痛令陸航之鬆開了收緊的手指,他疼得齜牙咧嘴,面目猙獰。
然而他沒有時間去理會這股鑽心的痛,因為他的手指已經鬆開,一旦鬆懈,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將白費。
時機已然成熟,那捧著木托的男人趕緊靠過來,配合那四個人的行動。
和離書便在眼前,那倆人把陸航之的手指按上那紅色的印泥,陸航之大感不妙,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垂死前的掙扎都是無用的,除非有奇蹟降臨。
按照慣例,男子畫押用左手食指。
他們將陸航之那染上紅色印泥的左手食指按在和離書上,在書契人寫的他的名字下,畫上一節食指長度的線段。
和離書一式兩份,只以此線,表這兩份和離書由他簽署。
他非自願,所以他的手全程顫抖。
這一刻木已成舟,陸航之也沒了反抗的意義。
他內心被一層又一層的涼意覆蓋,雙目失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這幾個人的任務完成,按著他的人鬆了手,把他丟了下去,如同丟張廢紙。
陸航之趴在地上,已然是一隻喪家之犬的模樣。
「世子,已經弄好了。」
捧著和離書的下人走到梁宥面前,他將自己手裡的托盤擺正,請梁宥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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