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頭來，她還是順應了趨勢，認定了全是陸航之所為。

「我相信你，以你的為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那些事的！」

林晚傾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陸航之的為人。

他鐵骨錚錚，敢作敢當，根本不屑在背後搞這些手段。

林晚傾這句話，是陸航之起死回生以來，最令他欣慰的話。

他也相信，她定是懂他、信任他的。

陸航之的唇角含著微笑，他深深吻上她的手心，難掩此刻的激動。

「晚傾，跟我走！我們回雲州！」

這是他此次來京的目的，他發過誓，不管遇到何種阻礙，他都要把她帶走。

她不能留在京城，更不能留在梁宥身邊。

否則他便會失去她，永遠也無法再見到她。

林晚傾的目光呆了片刻，她的面容也僵了許多。

她抽回陸航之掌心裡的手，神色驟然變得冷靜，冷靜到與前一刻判若兩人。

「航之，你走吧，在梁宥未發現你還活著之前，趕緊離開這裡……」

「不，我不會一個人離開，如果要走，你也得和我一起走！」

「我不能和你走……」

「為何？」

林晚傾的視線偏移，逃避著他：「總之我不能和你走，你別管我了，趕快離開吧。」

「你如果不答應和我走，我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陸航之——」

林晚傾激動地喚了聲他的名字，她轉過眸來的時候，身體被他緊緊抱住。

她倔強，他也犟。

「晚傾……跟我走，我們回去雲州，阿寅還在等著我們回去，那孩子很是想念你，你難道就不想念他嗎？」

聽到陸寅的名字，林晚傾的呼吸瞬間停滯。

她放大眼眶，思念的眼淚趁機從她的眼角滑出，濕潤了他肩膀上的肌膚。

林晚傾不知哭了多久，後來春芽她們回來的時候，她才急匆匆地推開陸航之。

她吩咐自己的婢女伺候他清洗，自己則打算迴避。

「以前都是你來的……」

陸航之的目光追隨著她即將離去的背影，嗓音低沉，像是卑微地請她留下。

林晚傾頓了下腳步，背對著他，道：「以前是以前，可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請恕妾身不能伺候大人，望陸大人見諒……」

她在外人面前與他保持距離，她那一聲聲的大人，陸航之聽著甚是不悅，卻又無可奈何。

他只能眼睜睜地望著她離去，直到她完全離開，他依然收不回那對她依依不捨的眼神。

陸航之清理身上的血漬時，林晚傾便到花園外呼吸空氣。

夜幕落下，萬物都隱沒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翠綠園點起明燈，倒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林晚傾對著昏暗的鯉魚池發呆，池面上分明映著她的倩影，她卻渾然不知。

她心靈空洞，精神也有絲絲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