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神，是如此的崇拜，把神的話當成是真理，是絕不可撼動的存在。

「神拯救了我，說是為了我而來，祂告訴我，我會拯救全人類，說我是祂在人間的使者。」

許無雙：……

「你說多好笑啊，我一個從來不被人所愛的人，竟然有一天，會成為神的使者？祂說我父親虐待了我，辜負了祂的囑託，該受到懲罰。」

因此父親變成了爛泥，再也無法說話。

「祂本來還想替我懲罰母親，但我救下了母親，神雖說不願，但還是尊重了我。」

當然，中間很多細節，她都不可能告訴許無雙。

「母親親眼見證了父親的死，然後瘋了，因為父親是她的信仰，現在人沒了，信仰崩塌，她崩潰了。」

講到這裡，許無雙才發現不對。

按照夜魎講述的故事，母親早就瘋了，那她是怎麼被送進精神病院的？

「母親瘋了，被送去了精神病院，然後我被送養給了親戚家。」

所以送她去精神病院的，是親戚？

「後面親戚也有點問題，喜歡虐待我，我說了神諭，她們當我瘋了，就把我也送去了精神病院。」

原來真實的故事是這樣？

「後面得到了神諭約定好的日子，我就帶著母親從精神病院離開了，一邊給她治療，一邊照顧她。」

見到這裡，她停了停，嘴角露出了微笑。

「所以……霜小姐，什麼時候可以讓我母親出來，她腦子不好使，脾氣很容易暴躁的。」

原來這才是她真實的目的。

講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讓她交出這個母親來。

「我知道，她在這裡，對嗎？」

無比的確定，許無雙沒回答，因為她在盤算著她到底有多少把握。

「霜小姐，你沒必要介入我的家事，人渣就是人渣，雖然這些年我對她不離不棄，但我對她仍然是厭惡的，可她畢竟是我母親，我只能一邊厭惡，一邊又護養著她。」

許無雙微微吐出一口氣。

「如果我不讓，是不是代表，你們外面那幫人，就不會放過我們？」

夜魎偏了偏頭，笑了。

「怎麼會？我們不是那麼粗魯的人，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是絕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他們也只是在外面巡邏而已。」

但威脅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了。

之所以講那麼多，也是為了告訴她，她庇護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看見我頭頂上的傷了嗎？我母親做的，但我不計較，畢竟她是個瘋子，無法控制自己。」

這麼說，她對母親還特別寬容咧。

「那麼……我母親呢？」

再次詢問。

許無雙起身，指向了大廳後面的柜子，那是一個酒櫃，裡面被掏空了的。

冷竹溪下樓之前，確實是有人倉皇逃了進來。

從窗戶逃進來的。

她抓著她的手，求她別告訴任何人，然後躲了進去。

「嗯，我就喜歡霜小姐的誠實。」

說完，走到了酒櫃面前，拉開了柜子。

「母親，我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