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枕年心底一軟,涌到嘴邊的質疑被他收了下去,或許他想得太多了。
說到底,是他沒有安全感。
「等你辦理好脫戶手續,我們就去結婚。」
「到時候再說,好嗎?」她同他商量著。
宋枕年鬆開她,沒有回答,「去洗漱吧。」
大約九點,劉春草才從臥室中打著哈欠走出來,酒鬼丈夫因醉酒到現在還沒醒,當她看到桌上放的一摞現金時,頓時困意全無,兩眼放光地湊過去:「天啊,這麼多。」
數據時代,所有金錢都用數字替代,很少有人使用現金,當一大摞厚實的現金擺在桌上的時候,給人的衝擊力依舊很大。
宋枕年站在臥室門口,嘴角勾起弧度,眼底卻一片冰寒:「多湊了一萬,一共六萬,圖個吉利。」
一聽女婿主動加錢,劉春草更高興了:「從你剛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行,行,我去拿小嫣的戶口本。」
祁嫣唉聲嘆氣:「媽,你就再養我幾年怎麼了?」
「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個弟弟,他還在讀書,沒找工作沒娶媳婦,將來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有手有腳的,讓我養你幹啥?」
她立刻辯駁:「他還有手有腳的呢,再說了,他又不是富二代,你每個月給他那麼多生活費幹什麼?」
「在學校用錢的地方多,同學之間的關係,和老師的關係,再買點吃穿用品,這裡頭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他是男生,又不像你這種女娃。」劉春草念念叨叨從屋裡箱底翻出來戶口本,「拿著,用完還回來。」
「知道了。」從劉春草手裡接過薄薄的紅本子,祁嫣一身輕鬆,她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對了,媽,你還記得山宏偉嗎?」
劉春草拿出一個大口袋,把現金往裡頭裝,嘴裡回應著:「誰啊,不認識。」
「當年的一個片警,咱家附近的,說是曾經上門調解過咱家的矛盾。」
劉春草收錢的動作一頓,歪頭陷入回憶,「好像是……」啊突然想到了那幅畫面,恍然:「哦哦,想起來了,那都好多年前的事了,你問他幹什麼?」
祁嫣隨口胡扯:「我也是突然想起他的,那時候他上門調解,也喊我小嫣。」
「是有這麼個人,你不提我都忘了。」劉春草將錢收好,把口袋繫上,「他家很多年前就搬走了,好像是升官了吧,他人挺好的。」
「升官?」祁嫣想起精神病院裡的山宏偉,滿臉滄桑目光絕望的模樣,很明顯,他是被人構陷成精神病的。
她知道這裡是趟渾水,她不該救,說不定還會惹上許多麻煩,但她做不到視而不見。
正如她所堅持的,所有罪惡都不應該得到諒解,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不是一場遊戲裡的數據,她得救人,還要把精神病院的惡行曝光。
一旦罪行揭露,院長唐禮難辭其咎,自然而然就分手成功了。
祁嫣越想越覺得這是一箭雙鵰的好事,腦子裡開始計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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