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說晚間再來嗎?」
她輕輕福身,寧寧也跟著她一起,動作愈發地熟練。
這次衛景珩沒有扶她,而是站在原地打量了一下母子二人,而後慢慢地勾起唇角,走到她身邊彎腰抱起了寧寧,又拉過她的手往榻邊走去。
「念你傷勢,便來看看,看樣子好多了?」
他坐下後順勢就把寧寧放在了腿上,動作極其自然,看得虞亦禾有些愣怔。
「好多了,太醫說最多三日便會消下去……陛下,孩子重,要不還是我來吧?」
帝王又抬起頭盯著她被劃傷的右臉好生看了幾息才頷首作罷,回答起她的話:「這點重量算什麼?朕十歲練武身上吊得沙袋都比寧寧重。」
衛景珩低頭看了看正仰頭看著他的小女孩,在她鼻子上碰了碰,「怎麼?才半個多時辰不見,你就忘記朕了?」
寧寧搖了搖頭,「沒有呢,我記得陛下,陛下好厲害。」
小孩子的話童稚嫩卻格外叫人信幾分,衛景珩不由得又摸了摸她的頭,眉目疏朗了幾分。
他難得說起自己幼時的事,虞亦禾瞥了一眼進來擺膳的小太監,一時有些為難,但嘴上還得順著說:「當皇子原來這般辛苦,果然天家富貴不是白享的。」
衛景珩聽到這話輕哂一笑,也不是所有皇子都這般刻苦的,比如懷仁太子,宗室諸兄弟潛心修學、刻苦練武之時,他只需在旁觀戰,誰讓他是皇后嫡子的身份,又有體弱之名呢?
倒是收起通房宮女這塊兄弟間無人能及……
不過他不好再提逝世之人的錯處,只道:「享著民脂民膏,總要擔起做皇子的責任才是,鍛鍊好身體才能康健,才能多主持政務,尋訪民間,做些實事,挺著羸弱的身子是會被人蒙蔽的。」
而虞亦禾已經忘記了她剛剛為難什麼了,心中只存著這句話,這竟是身居高位,不受苦楚的帝王說出的話?若不是她在外過了三年的苦日子,她也不曾知道這人間疾苦呢。
她重新觀察起了面前的帝王,看著他沉靜的模樣,她竟覺得這不是冠冕堂皇的場面話,而是真心實意的,不由得發問:「陛下,這些話是您從書中得來的嗎?」
這說的實在委婉,就差直說懷疑他照本宣科了,衛景珩轉過頭看她,看到她那好奇的眼眸,便把斥責她的話咽進肚子裡,道了一件幾乎不與旁人提的事。
「七八歲的時候,先皇后久病不愈,欽天監來宮裡批命,朕便被養在行宮兩年。」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覆蓋了多少內宮爭鬥,他輕飄飄的一句話揭過去,可虞亦禾仿佛穿過時光看到了那個被強行與母親分別的小男孩,無助,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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