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離開。

洗手間只剩下了瑪麗安自己站在鏡子面前，她面色有些蒼白，仍舊低聲一遍遍呢喃著。

「絕不會有例外！」

「他們都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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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莉婭值班結束，回去的路上，她對蘇伊說起自己的猜測。

「這裡是軍校，吸血鬼既然費盡心機潛藏進來，那麼目的絕對不僅僅只是要在軍校里殺人。比起殺人，我覺得他們應該有更大的陰謀，所以最好是好好地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不被發現才對。瑪麗安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殺了懷特，一定有什麼原因。或許……懷特是不是發現了她的身份，然後背叛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不。」蘇伊搖了搖頭，「好像是她自己向懷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薇莉婭睜大了眼睛，有些啞然，隨即又有些瞭然。

陷入愛河的人們總會有說不盡的海誓山盟，只是後來真正等諾言實現的時候能做到的人卻很少。

瑪麗安相信了懷特的諾言，相信他會愛完整的自己，所以勇敢袒露了自己的身份，然而懷特卻並沒有踐守自己的諾言……

無聲的幾秒間，蘇伊眼睛暗了暗，她聲音很輕地陡然問了一句。

「吸血鬼和人類相愛，註定沒有好下場嗎？」

薇莉婭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聽到她這麼問，微微頓了一下回答道：「大多是註定沒有好下場。人類和血族就算是真心相愛，也難逃壽命不等這個難以解決的問題，愛得越深，一方死了之後，剩下另一方反而在無盡的生命中只會更加飽受痛苦折磨。」

「可愛一個人本就不是自己隨心能控制的。」

蘇伊的聲音很小，薇莉婭有些沒聽清楚，於是她轉過頭又問了一遍。

「什麼？」

蘇伊搖了搖頭，「沒什麼。」

薇莉婭也沒繼續追問，她又說道：「但對於有些人來說，他們覺得能持續幾十年的愛也已經足夠了。畢竟，愛也不是什麼經久不息的東西，隨著時間各種原因總會漸漸消弭的。」

幾十年……

蘇伊看了一眼薇莉婭的側臉。

如果是她的話，她覺得不夠。

如果是她的話，她不知道自己的愛會不會經久不息。但她想，她大概會愛她薇莉婭小姐很久，很久……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陪她走到生命的盡頭。

傳聞人死之後會轉世輪迴，以後，也許她還會固執地找到薇莉婭小姐的每一世輪迴。

她不會去打擾她，只要遠遠的看上一眼她們過得安好就好。

她清楚地明白她的薇莉婭小姐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