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指著馬秀婉怒斥道。

這丫頭的身子十有八·九是不乾淨了，知道內情的葉正信不要這門親了，她自個兒也不會委屈兒子娶這樣的破鞋回家。而且誰知道經過昨晚，小賤人的肚子裡有沒有揣上野男人的種。

見姜老太真的頭也不回就走了，現場的輿論又是一變。

大家都深知姜老太的為人，但凡馬秀婉身上還有一絲利益可圖，她能走得這麼幹脆？該不會是……

王老太想得更多，畢竟她現在可是身負使命的。她必須搞清楚，小啞巴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想要提親的建明又知不知道這些事。

心中藏著的事雖然多，王老太面上仍是一派慈祥的模樣，她溫柔地扶起馬秀婉，笑著對大家道：「散了散了，別在這裡欺負小姑娘不會說話，就隨口叭叭。姜小琴是什麼人，大家鄉里鄉親的誰心裡沒數啊。她嘴裡要是有句實話，石頭娘，你前些年至於跟石頭爹差點鬧離婚嗎？」

被她點了名，說得最起勁的婦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住了口。

其他人也都或多或少地想起姜老太那張嘴造過的孽，一時間，閒話也說不下去了。

王老太拉著馬秀婉的手，回到了家中，替她燒了水，找了身乾淨衣裳，還幫著她處理了傷口。

「在嬸子家好好休息，別的事先不要胡思亂想。」她安撫道。

馬秀婉感激地點點頭，表示願意替王老太做家務來報答她。

但是王老太沒看懂她的手勢，只是摸了摸她的頭，把她安置在小女兒的房間裡，自己則若有所思地往姜老太家走去。

結果半路上，就遇到了飛奔而來的馬建明。

「嬸子，秀婉是不是在你家？」馬建明迎面就道。

王老太點點頭：「在呢，全須全尾的，別擔心。」

聞言，馬建明鬆了口氣，但王老太臉色卻有些不好，拉了他走到路邊不打眼的樹後，小聲地說：「既然你知道了，你有沒有聽說姜小琴說的那些話？」

馬建明的表情有些古怪，王老太沒看懂，但她繼續說：「剛才，我給她處理傷口的時候，看到她身上的痕跡了，確實……」她也有些彆扭，可是仗著自己年紀大，還是厚著臉皮說：「像是被人，那個了。」

馬建明臉騰地就紅了，「嬸子！」他趕緊出聲，吞吞吐吐地說：「我、我知道。因為昨晚，她、她跟我在一起。」

王老太愣住。

「可我們不是亂搞男女關係！」馬建明趕緊解釋：「她被下了藥，而我、我喝了點酒。」他撓頭，很不好意思地說。「可是嬸子，我也知道自己錯了，所以我才催著我娘來提親吶。」

王老太奇怪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聲，半調侃地說：「還以為你是個老實孩子，沒想到啊。」

如今想來，馬老太之所以答應，也是有這一層理由在的吧。

建明要是不提親，等姜老太那邊回過神，還能反過來告建明耍流氓，到時事情鬧大，更收不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