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榮乍聽到這些話,很是意外。
她雖一直跟著二姑娘,不離左右,但這樣的內情,主子們議論時,通常會屏退左右,不會讓她們這些下人知道。
先前在府中,侯府之人上門時,她家二姑娘是面有不甘,畢竟是伯府嫡出,身份之尊貴,便是進宮做貴人,都是夠的。如今卻要委屈做人填房,那人還是自己的大姐夫,她這心氣自幼就高的二姑娘,豈能甘心?
卻未曾想過,那侯府內里是何景象。
「可是姑娘,大姑爺先前,不是娶過另一位?據說這位的嫁妝,很是豐厚。」
文思雅聽了,眼中流露一絲恨意。「何止是豐厚。」她的笑更冷了,說話都透著寒意:「那可是一筆,能讓咱們家再敗上十年的錢財。」
安榮震驚了。
文思雅長舒了一口氣,恢復了端莊的樣子。當年她是嫁過去之後,掌了三月中饋,才得知此事。
永宣侯府不做人吶。
她那個夫君,永宣侯齊承允,更是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嘴上說與大姐姐情深似海,哪怕大姐姐身子虛弱,不能綿延後嗣,他仍要以正妻之禮將大姐姐聘回家去。大姐姐氣量狹小,心胸狹窄,他便任由她遣散所有通房、小妾。最後,妒婦的罵名大姐姐擔了,連累他們伯府名聲也是大噪,她這個還在閨中的妹妹,愣是蹉跎到如今十九歲了,還沒有定下親事,遭人恥笑。
大姐姐求神拜佛,拼死為其誕下一子,血崩而亡。
永宣侯為其守了一年的孝,便娶了江南首富任家的獨女。
倒也不是因為見異思遷。
第一任的永宣侯是開國功臣,也曾權勢滔天過,靠打仗攢下一副雄厚家底。可惜傳至如今,子孫滿堂,嫡出、庶出無數,出息的卻不多,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放眼望去,全是鬥雞走狗、闖禍不斷的紈絝!
爵位只有一個,朝廷給的封賞月俸也就那樣,卻要負擔如此之多紈絝的花銷。
莫說是侯府,她敢說,便是皇家,也得捉襟見肘。
何況上一代和這一代的永宣侯齊承允,資質都很一般,滿心只有風花雪月,不通俗務。
這諾大的侯府,早就入不敷出了。
他們沒本事開源,只能拉下臉來,打起女眷嫁妝的主意。可京城裡的勛貴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家,誰不知道誰呀。便是有貴女看得上他齊承允,也不會哪家傻得同意自家姑娘,帶上嫁妝來倒貼吧?
除了商女。
任家便是如此。
他們除了錢,別無他物。又著急改換門庭,攀附權貴。
對他們而言,天下再沒有比婚嫁更划算的買賣。
只要將獨女嫁進齊家,他們就是一品侯夫人的娘家,有了侯府做依仗,他們做起生意來,更是無往不利。
這樁婚事,任家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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