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只是想到了另外一事,與他無關。」她清了清嗓子,強自鎮定道。
安榮還想再問,她便轉移了話題,與她說起了嫁衣的樣式。
前世,她是續弦,進門就要對前頭兩位夫人行禮,所穿嫁衣也不得越過她二人當初的樣式。處處受制,處處被壓上一頭。
如今,她終於能擁有一件,只屬於自己的嫁衣了。
這是個好兆頭。
文思雅笑著想。
——
婚期也定下了,就在七月初七,距今還有三個月。有些著急,畢竟文思雅都十九了,平北王世子比她還大上三歲,雙方父母都不願再拖。
文思雅除了要繡嫁衣,還得整理陪嫁。
父母為她安排的陪嫁清單她看過了,都是府里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這也意味著她出嫁後,剩下後院的幾個庶妹,註定要寒酸地出門了。
但這不妨礙她心安理得地收下全部。
嫡庶有別,又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她管她們將來如何呢。
她還有其他事要忙活。
想了想,還是從陪嫁的下人里,將幾個名字都劃了出去,其中便有伺候她十三年的安平。
「姑娘……」得知自己被留下的安平哭得很是可憐:「奴婢捨不得姑娘,還想繼續跟著伺候姑娘。」
「傻丫頭。」文思雅溫和地將她扶起,為她拭淚。「你年紀也不小了,我知道胡管事的小兒子戀慕你許久,你若跟我去了王府,豈非自誤。我已為你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嫁妝,你且留在府中,安心嫁人。」
安平俏臉一白,她與胡大浚來往得如此隱晦,姑娘是如何知道的?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眼來,與文思雅四目相對,後者嘴角還沁著一抹溫柔笑意,眼中卻一片冰冷。
安平心中一驚,想起二姑娘掌家的手段來,忙垂下眼去,順從道:「多謝姑娘成全。」
文思雅笑得更深。
安平走後,安榮欲言又止,她只當自己瞧不見。
安平和安榮一樣,都是六歲起,就跟在她身邊伺候的老人了。雖然安榮更得她心,但要說穩重可靠,手腕心計,還得是安平更勝一籌,不論是在這伯府中,還是後來到了永宣侯府,都為她出謀劃策許多回,助她站穩腳跟,為她所倚重。
可惜人心藏得太深,她怎麼都沒想到,足智多謀的安平竟會有一日,算計到她這個主子的頭上。
這個丫頭的心大得很吶。
主子身邊得臉的管事媽媽,可滿足不了她的欲望。
她要的,是翻身做主,哪怕只是半個主子。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安平將齊承允勾了去,二人珠胎暗結,肚子都大得藏不住了,才叫她知道!
那會兒,她還懷著子濯,不足三個月!
這是她上輩子耿耿於懷多年的恥辱。
也是因了這件事,她對齊承允,徹底絕了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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