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舒哥兒卻是個調皮搗蛋,精力旺盛的小魔王,不論眼前是人還是物,都喜歡上手去抓,抓到了還要用力搖晃,一身力氣跟小牛犢似的,連看著他的小丫頭,要奪走他手上不合適的玩具時,都要使出全力。
「怎麼,他總是來煩你嗎?」
一旁傳來李清越的聲音,她這才發現外出應酬的男人不知何時也回來了。「吃完酒了?」
「早就吃完了,我一向不愛與那些人打交道,只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個有意思的人,這才耽擱了。」李清越回答,右手已經捏住了小兒子肥嘟嘟的臉頰。「這小子太能鬧騰,一點都不像他大哥一樣穩重。」
文思雅笑了起來:「一歲大的娃娃,也值得你用穩重這個詞。」但出於母親公正的愛,她忍不住摟緊了小兒子,為他說話:「舒哥兒是好孩子,只是生了一身大力氣,每日不使出來,便渾身難受。不過這樣也好,將來長大了,肯定像你一樣,能征戰沙場,頂天立地。」
李清越眼睛都亮了:「你願意他將來從軍?」
文思雅頓了頓,還是決定坦然道:「身為母親,我當然不願意兒子去涉險,只盼著他能一世平安喜樂。可他將來若有這壯志,我自然不會阻攔。你和父親都是拼了性命才掙下這份家業,必然要後繼有人。我雖沒有什麼見識,卻也知道,想要子孫出息,就不能一貫溺愛,將他綁在身邊的道理。」
這是她曾經血一般的教訓。
永宣侯府也是武將出身,祖宗累死累活打下了一片基業,後代子孫卻貪生怕死,貪圖享樂,最終,家業凋零,里子面子全都丟盡了。
她的子濯也是,她將他保護得太好了,什麼陰謀詭計,都是瞞著他做的,以至於那孩子天性單純,沒什麼大志。
看了齊子譽後來的成就,今生又嫁給了李清越這樣的男人,她終於明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的意思。
不論出身如何,人這一生必然有各自的志向。所求越大,所受苦寒便越多,好似大冬天凌霜傲雪的梅花,不經一番冰徹骨,哪得撲鼻香?
她的朔哥兒、舒哥兒,不論將來想走什麼路,從文或從武,求權勢還是求富貴安逸,她都不會再阻攔,也不會再強求。
李清越自是不知她這番感慨,他只是認真地凝視著這個讓他驚喜不斷的妻子,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柔荑道:「能娶你為妻,是我李清越的福氣。」
這般直白的話,叫她羞紅了臉。「當著孩子的面,渾說什麼呢。」
舒哥兒適時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笑了起來,好像真的聽懂了一樣。
李清越毫不客氣地點了一下他的小腦門,嫌棄道:「他現在能懂什麼。」
似是不滿父親對自己的輕視,舒哥兒胖乎乎圓滾滾的身子猛地一下往李清越那邊倒去,如願地被眼疾手快的父親接到懷中以後,咿咿呀呀地用口水打濕了後者胸口一大片的衣襟。
「你這臭小子!」李清越發誓,若這小子再大兩歲,他絕對把他屁股打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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