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有點懵，她真這麼說？

放學後他故意停留在一班門口，看所有人都出來了也沒見著她。

「譚明昊。」他認識一班的人，「我想……問你個事。」

譚明昊一見陸深，眼神變得警惕起來，他們曾經一塊兒打過籃球。

「關於她嗎？」

「她 今天沒來？」

「她請了長假！」譚明昊的語氣中帶著怨，雖然這事兒怪不得眼前人，卻確確實實跟他有關。

陸深沉默。

譚明昊斜睨了他一眼，大力地掄起書包氣勢洶洶往前走，出校園過馬路時，他回頭不耐煩地吼：「你跟著我幹嘛？」

「我想見見她。」

「她可不想見你！」

「你問過她？」

「……」譚明昊瞪著五步遠的陸深，胸口起伏，「廣播站昨天輪值的人是你們班的。」

在播放歌曲的間隙插播錄音，是人為操作。那個三班的女孩跟老師解釋，電腦里音頻多，胡亂點擊了微信聊天記錄里的錄音。

這解釋漏洞百出。發現播錯了為何不立刻關閉？還讓近60秒的音頻播放完整。

臨近高考，所有與學習無關的事統統為之避讓，而且也沒有更為嚴重的不能播的內容，老師們儘量小事化無。況且，老師找姜香了解過，音頻里的幾段話確是她本人親口說的。

綠燈亮起，陸深率先邁開大步，「她說收到過我的信？」譚明昊不理他，走過路口才猛然回頭：「對！」

「我沒寫過。」

「操，你什麼意思？也覺得她花痴唄！」

「沒有，我相信她收到過信，只是信究竟是誰寫的？還有，播放錄音是一方面，究竟是誰錄的？」

播放音頻的人是三班的，可在她身邊偷偷錄音的一定是一班的人。陸深懷疑是那個所謂保護男神的粉絲團搞出來的事端，那個團好像不止有三班的女生參與。

譚明昊神情晦暗，幽幽冒出一句：「找出害她的人會讓她心情好過嗎？」

傷害已經造成，姜香的心裡內耗嚴重到不敢去學校，馬上就要高考了，學習也學不進去。

誰錄的音？無外乎關係好的幾個身邊人，揪出來又是另外一種情誼打擊。譚明昊問過姜香，信是誰給她的，她說憑空放在書桌里的。

學校離家很近，兩人到了小區門口，譚明昊的態度緩和下來，面對一起打過籃球的隊友，他給陸深指向後排一棟樓，「五樓亮燈那家就是。」

高中生陸深沒敢冒然登門，他之前甚至沒有和姜香說過話，兩人只有頻繁偶遇時的眼神糾纏。原本陸深篤定，她肯定明白他的意思，可現在到了樓下，忽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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