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男人一愣，訕笑。

他和程萍顧雨青都是閻青鸞的弟子，這些年來身邊跟了不少人，不過還是他們兩人和顧雨青關係最好。閻青鸞疼愛顧雨青，私下補貼她，兩人在顧雨青手中得了最多的好處。但顧雨青性格刁蠻，路人緣不好，現在她被罰出山，沒了好處後以往聚集在身邊的弟子都散去，剩下他們在眾人中過得並不好。

程萍臉有些青，扭頭就走，看到不遠處跪著的顧雨青，她腳步一頓，想裝看不到，沒想到顧雨青直接開口叫她：「程師姐，今日師父能見我嗎？」

「……咳。」程萍尷尬地說，「師妹你回去吧，師父是不會見你的，她最近很忙。」

顧雨青立刻道：「忙什麼，東洲大比？」

你明知道，還問她做什麼。程萍舔了下嘴角，再次勸說道：「師妹，你先回去，要是師父要見你我一定告訴你！」

顧雨青眯了下眼睛，懷疑道：「師姐，你該不會是拿了我的好處，沒有替我辦事吧？」

程萍沒想到顧雨青當著這麼多人如此質問她，臉更青了。她身後，仁央峰的弟子們吹口哨的吹口哨，看天空的看天空，佯裝無事地走過去。

還是之前那個陰陽怪氣的弟子，悠悠丟下一句：「好處啊，嘖嘖。」

「夠了，師妹，我已經找過師父了，她明確地說不會見你，讓你乖乖受罰。東洲大比的事你也不要想了，你對宮主不敬，師父怎麼可能讓你參加大比！」說罷，程萍扭頭就走，生怕顧雨青攔下她再說一些有的沒的。

顧雨青盯著她的背影，有些惱恨，她忽然起身，對一旁掩面的柳師兄說：「柳青山，你也別裝看不到我，我算是瞎了眼以往把你們當親師兄師姐！你和程萍要麼好好在師父面前替

我美言，幫我參加大比，要麼我就把當初我們說過的話都說出去！」

「我現在吃的苦，也該讓你們嘗嘗！」

她冷笑一聲，本想轉身就走，但她這三天幹完活還要爬到仁央峰來跪著，身心疲憊，只能一瘸一拐地下山。

柳青山卻不敢笑，萬分後悔跟顧雨青攪到一起，當初他是真信了顧雨青的話，以為師父有叛離婪央宮的心，想著只等閻青鸞開宗立派，他至少能做個長老峰主，但是……柳青山蒼白著臉，看向仁央峰峰頂，慢慢握緊拳頭。

「丟人丟人丟人！就知道是無用功！」顧雨青罵了一路，心裡怪罪了許多人，從仁央峰到侍獸殿，只覺得全天下都在與她作對。

委屈溢滿心頭，她哭著往回走，卻在山路邊，再次見到那抹雪白，那個唯一讓她不怪罪的人。

「師兄！」顧雨青哭道。

溫春生回頭望來，溫柔一笑，「師妹，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