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天這麼熱,去洗個澡。」
靠的近了,白箏才發現木安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經被洗的泛白,甚至衣角的下擺處,破了不少洞。
白箏不自覺的皺眉,移開眼,防止自己的眼神給面前才十四歲的男孩帶來心理上的自卑。
「我去給你拿兩件換洗衣服,唔,我初中穿的衣服應該可以吧?」
白箏碎碎念的走進臥室,開始翻箱倒櫃。
餐桌旁被揉的一頭亂的木安呆呆的抬起頭,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白箏話里的意思,因為害怕而黯淡的眸子猛的亮了起來。
……
夜色漸濃,濃的仿佛揮之不去的黑紗,不少烏雲在夜色中遊動,遮擋住泛著瓷器白光的殘月。
江硯站在寂靜的病房門口,靜靜的看著面前被牢牢關著的病房門,眸色濃到漆黑,看不到一點光亮。
旁邊的喬風野有些受不了這氣氛,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江硯,看開點。」
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江硯,準確來說應該是說不是安慰,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江硯卻突然勾著唇從唇縫中擠出了抹極冷的笑聲,偏偏那張雋秀的臉上滿是溫和:「看開點?」
他看著面前的病房門,嗓音低沉的重複了一遍這三個字,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三個字。
「他還真不配你用這三個字來安慰我。」
喬風野動了動嘴唇,還是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嘆著氣拍了拍江硯的肩膀。
「我知道你的心結,但是他都快死了,你真的沒有一點擔心嗎?」
江硯:「擔心?」
他低著頭笑了笑,抬眸看向喬風野,薄唇微動:「我為什麼要擔心他?」
「說我喪盡天良也好,說我薄情寡義也好。」
江硯柔和的眉間滿是冷漠:「我還是覺得真好,他終於要死了,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苟延殘喘,噁心的活著。」
喬風野一怔,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作為和江硯從小就認識的人,他當然知道江硯恨裡面那個人恨的有多深。
完全可以說,江硯的情感缺失症,就是病房裡躺著的人一手促成的。
正因為喬風野知道江硯從小到大有多不容易,才無法去勸解他去原諒病房裡的人。
但是偏偏裡面那個人,是江硯的親生父親。
喬風野曾經想過如果是自己遇到和江硯一樣的事時會怎麼樣,但是結果是他可能會和江硯做出一樣的選擇。
沒辦法,童年帶來的痛苦和陰影實在是太大了,大到幾乎已經成年,依舊無法擺脫。
江硯不知道因為喬風野的話想了什麼,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握上了面前病房門上的把手。
「風野,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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