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你剛說什麼？」

「唔……」

容青夏很少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剛才那一幕真是太像了, 以至於她仿佛划過時空，回到了那一天。但葉媽媽離開這麼多年，如果真的還活著，沒理由不和葉恨寒相認吧？

最關鍵的是, 她壓根沒見過葉媽媽的臉, 甚至連一張照片也沒看過。現留存的影像中大多時候湯圓的視野圍著幼年的葉恨寒轉悠，那隻死兔子的入境率都比葉媽媽要多得多。

葉媽媽留給她最深刻的印象是, 忙碌，忙著穿梭在各個實驗中，大概是怕幼年時的葉恨寒哭鬧不休，這才將湯圓的戰鬥模式改成居家模式。

但是，白姨好像對實驗也特別擅長。

容青夏眨了眨眼，微微一笑，笑容像加了蜜糖一樣甜，「葉媽媽。」

白姨細長的丹鳳眼微睜，「你叫我什麼？」

容青夏上前，親密的挽住白姨的胳膊，很一副貼心的樣子，「你是葉恨寒的媽媽，當然，我也該喊你一聲媽媽的。」

白姨挑眉，「我，你怎麼會將我誤以為是許女士，許女士過去的事跡我也略有耳聞，實在是敬佩，但你這麼喊我就令人無地自容。更何況她已逝去多年，這事，不可玩笑。」

容青夏氣鼓鼓，「我才沒亂開玩笑，我分明在乘風留存的那些影像中見過你的，不然你把口罩拿開來。」

白姨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後，微微嘆氣，然後她掙開容青夏的手，扯開了一直覆在臉上的面罩，「我看你，恐怕是好奇我這張臉才這麼說的吧。」

容青夏，「！！！」

她篤定對方不敢隨便撤下面罩，甚至還想趁對方心虛時，逼迫對方露出破綻來的，誰能想這位白姨根本不按理出牌。

可惡。

更令她震撼的事，這張臉滿是傷疤，除了眉眼至上額尚算完好，往下部位幾乎遭受過重創，當時恐怕真的是生死存亡之際，難怪對方一直戴著面罩。

白姨見她沒絲毫的害怕，又重新將面罩給戴上，她以極輕鬆的口吻調侃，「這樣，你還覺得我像許女士？」

容青夏，「……」

對方這理直氣壯的姿態，更氣人了，因為她根本沒有對照圖，哪怕是真的葉媽媽站在她面前，她也辨識不出來，剛才那句話完全是用來誆人的，反正騙死人不償命。

難道真是她認錯了？

沒有人會在她說出影像後還能淡定自若的否定，除非這人真就不是葉媽媽。

容青夏歇了繼續試探的心，無精打采的道了個歉就走了。

白姨目送她垂頭耷腦的離開背影，忍不住偷偷的舒了口氣，又是心驚又是好笑，多少年了，她竟差點在一個孩子身上翻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