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君惜掀起眼皮抬眸:「如果沒有記錯,我與方仙人第一次見面時,您看我的目光,也存有懷疑,並三番兩次試探過小女子。」
方青岳一噎,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看出來了。
眼看就要過處決逃犯的時辰,棚下那弟子朝陳君惜不耐道:「說這些沒用的做什麼。你現在也知道了,那魔女的母親當年身敗名裂,被魏章狠心拋棄,之後又不知所蹤,那魔女怎麼可能會去魔境碰壁,她父親根本不會與之相認,所以你的推測不成立。」
「沒有不成立。」陳君惜想也沒想就道:「再次將心比心,我若是她,被關進誅仙台一年之久,期間聽聞母親失蹤的消息會如何作想?我會想,她孤身一人無法救我脫身,是不是去了魔族找那個薄情人來搭救我,可是左等右盼,他們遲遲未來,可是發生了什麼?——瀕臨魂飛魄散,她僥倖逃出,第一件事該去做什麼不言而喻。這位仙人,還需要小女子再給你分析的更透徹些嗎?」
方青岳看著陳君惜一陣心驚,這個女子心思居然如此細膩深沉,僅僅憑著他的話,在短短須臾時間裡就能脫口而出自己的推斷,且合情合理事實就是,甚至連對方的情緒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
這樣的人,放在修仙界,必然是位不可多得的有能之才。
見弟子繃著臉不說話,陳君惜不欲刁難,懷裡人的溫度低的可怕,即使再大傘面也沒有辦法遮住全身,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雨水澆的浮腫,白肉外翻,要是拖延下去耽擱了醫治,後果不堪設想,她看向方青岳:「現在,可以洗清她的嫌疑了嗎?」
方青岳一點頭,抱拳俯身:「抱歉,是在下尋人心切造成了錯誤,楚漓姑娘是清白的,青岳任憑姑娘處置。」
「無需自責,人之常情我能理解。」陳君惜著急帶楚雲曦看大夫,匆匆告別道:「既然沒有小女子的事了,我們便先離開了。」
「等等!」棚下弟子又發話了,大大咧咧的道:「有條有據講了那麼多,你倒是把魔族餘孽給揪出來啊。」
陳君惜心裡不悅,但是沒有表現出來,只道:「那是各位仙人的事,和小女子沒關係,我只在乎楚漓的安全。」
弟子悻悻說道:「推測不出來大膽承認便是,我又不會嘲笑你。」
「仲銘!」方青岳低斥道:「注意言辭。」
陳君惜沒有把那個叫仲銘的話放在心上,垂眸深思片刻,她緩緩說道:「我不知道。」
言畢,她放下傘,手穿過楚雲曦的膝彎準備抱人起來,卻在起身的那一刻,頭猛一陣眩暈,兩人雙雙轟然摔地。
陳君惜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嚴重的暈厥感,眼前天旋地轉,仿佛整個蒼芎都顛倒了過來,不停的晃動。
這絕對不是和陳梯轉換神識的預兆,它是陌生的,前所未有的,讓人深覺恐懼的。
她強忍著不適,撐著地伏起身子,抬眼間無意瞥見了楚雲曦身上鮮紅的血,好像有所感應似的,她身體裡的血液開始迅速流動,在血管內橫衝直撞,有一種下一秒就要破肉而出的錯覺,讓人近乎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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