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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君惜欲攔,那邊的尚婉清出聲喚她。

「師妹。」

陳君惜抬眼看去,對方臉上略有尬意,她笑而不語走上前。

尚婉清試問道:「你知道了?」

陳君惜頷首,淡笑道:「季幽台城中月老廟見過一面。」

方才那位含恨離去姑娘正是秋然,傾赫的小徒弟、裘千雪派與她們同行的奸細、月老廟逼她交藥的黑衣人、季幽台給楚雲曦下藥者,都是她。

尚婉清也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未入眼底:「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已知錯,裘師叔也已經得到了處罰,師妹何不放下。」

陳君惜回來那日就被孟鶴拉進亮堂里噓寒問暖了大半宿。

老頭子靠在躺椅中拍著她手,摸順著自己白花花的鬍子,滄桑混濁的眼球望著爐壁上的古畫,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她不在時發生的變故,包括一年前裘千雪自作自受謀害楚雲曦反被逐出師門,或許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做壞事那麼多次都被楚雲曦忽視,偏偏那次對方當了真動了怒,將她一掌拍出了山門。

說到最後,老頭子問她回不回玄靜宗,陳望津來信讓她回去,好歹是個少主,總待在別人家算怎麼回事。

不等她說拒絕的話,孟鶴先一步開口說已經將信駁回了,她的心思他了解的很。

回摘雲峰的時,老頭子站著亮堂的廊下目送她,暖燈的黃暈里,陳君惜看著夜裡單薄的身影,心想:同樣的年歲,人家墨子翁就是風度翩翩的青年,她掌門卻一副不修邊幅的頹廢樣。

汗顏,汗顏。

「師姐所言極是。」陳君惜於桌前落座,接過茶盞抿了一下。

尚婉清在對面坐下,神色愧疚:「師妹前日回山之時我正在閉關,未能迎接,今日還是師妹親自過來,是我之錯。絕崖谷的事我都聽說了,師妹兩年來可安好,可有受傷?我這裡有藥……」

陳君惜避開對方查她傷勢的手,答非所問道:「我今日若不來見師姐最後一面,下回便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尚婉清訕訕收回手,低眉順目:「我本不打算告訴你,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該讓你們替我擔憂。」

「所以你準備今夜不辭而別?方才的話,也是是違心之舉?」

「不是。」尚婉清否認:「我確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再者秋然是個好姑娘,我生性愚鈍,怎能白白耽誤她。」

見人沒有說謊跡象,陳君惜也沒有調侃下去的欲望,她正色道:「師姐,斕燼族和遒宗的恩怨非一日之寒,兩百年前舊輩結仇,如今晚輩盡職,不止你我二人,誰都無法扭轉乾坤,也改變不了什麼,一己之力如何遮天,師姐為什麼不能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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