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個人的骨頭都酥了。

洛青神眉頭舒展，將秀髮拂過肩頭，散在池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到洛青神起身時，手指都被泡得起白色小褶皺了，她的目光移到木案上的雲紋長衫上，不出意外，這又是於拂裳的衣裳。

洛青神將衣裳一角拿到鼻尖聞了聞，果然不出她所料，還是那股子清冷香呢，回頭一定要問問於拂裳用的是什麼洗衣液，不對，洗衣液是現代人的說法，應該是用的什麼花粉洗滌。

洛青神收回了神，將於拂裳那襲寬大的衣裳攏在身上。

衣裳是比較單薄的，在燭光的照耀下還會發出點點彩色光影，攏在她如乾癟豆芽的身材上，就跟裹了層平布一樣，和女二的差距一下就出來了。

薄薄布料遮住那一片算不上春/光的春/光，雖是不完全顯露出來，但是恰好多了幾分「禁慾」，只有一個字，那就是「透」。

於拂裳還未來，只有洛青神一個人在房中，洛青神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坐到榻上的邊邊一角，想到那日中了情毒的於拂裳欺身而上，那溫軟的觸感，就又不得紅了臉。

風清月白，紅燭搖曳未滅，簾帳飄揚，遮住半邊面龐，枯枝敗葉，落花凋零，月光透過枝丫，灑下點點光斑，野風吹得細小的柳葉嘩嘩作響，驚起樹叢林中正在棲息的鳥兒。

「嘎吱——」

大門敞開，涼爽的晚風伴著青葉的味道，隨著於拂裳的到來侵入溫暖的室內，洛青神只著了一層薄薄的寢衣，身形在這夜中應該是顯得落寞孤寂的。

而於拂裳不同，她寢衣外面還披著一層暗紋雲芝錦袍，在燭光下發出淡淡如月華般的光芒。

於拂裳走近，眸光是微微睨著的，一雙如寒潭般的黑瞳著閃著不明情緒。

不過她卻是忽然一笑。

一瞬，山河破碎，眉眼柔和得恰如古韻潑墨山水畫。

那眉像是遠山一般，那雙瞳子又恰如乍透了墨色的琉璃玉，她鮮少有笑，卻次次見她後，都要朝她淡淡笑一下。

「今夜我與你同寢，可還怕？」於拂裳問。

洛青神對上於拂裳的眼神，不自覺地又避開了，她口中喃喃：「不怕了，不怕了，這下不怕了。」

「那就好，我還擔心給不了洛姑娘安全感呢。」

於拂裳呵呵一笑，很自然地將外袍脫下，而後坐到洛青神側旁。

第11章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冷香再次侵鼻而入。洛青神僵硬著身子，想挪一挪，可卻被於拂裳周身的氣息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洛姑娘。」於拂裳突然喚了她一聲。

「啊？怎……怎麼了？」洛青神猛地回過神來，聲音軟軟的。

「沒事，要是累了就先歇息罷。」於拂裳輕笑一聲，先行上了榻。

洛青神見她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蟬翼般的睫毛隨著閉眼的動作，撲顫了幾下，隨後便又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