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蘺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戚閆，又看了眼那矮矮的土堆，心裡不是滋味。

葉清若什麼都沒有說，和江蘺離開了此處。

兩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夏之第。

夏之第原本聽到雷聲，一個傳送符就沖了過來，見江蘺和葉清若都沒事，還和一名合歡宗弟子在一起，他才忍著沒有露面。

「你們沒事就好，那個人要不要…」

他以手為刀，在自己脖子上做了個抹開的動作。

葉清若搖搖頭：「回去吧，路上留意找點吃的。」

走遠一些，江蘺低聲問：「她可信嗎？」

葉清若也不知道。

「或許可信。」

或許，但不確定。

但無論可信與否，在這一刻，她們都對程蘆無法硬起心腸。

一個痛失所愛的可憐人，任誰都會心軟幾分。

三人尋找一番，又抓到兩隻肥雞，眼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們才回到山洞。

「我來給雞拔毛。」

「我來給雞拔毛。」

望眼欲穿的法量和巫長老搶著開口，最後一人拎著一隻雞去了洞外。

小狐狸趁機道：「清若姐姐，咱們不喝雞湯了好不好，沒滋沒味的，我們烤一隻，再做一隻叫花雞怎麼樣。」

葉清若的心情還有些沉重，聞言便點了點頭。

夏之第便主動拿出自己的佩劍：「用它烤吧，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果子。」

他方才好像遠遠看到了樹上有一抹紅色，不知道是不是野果。

江蘺往火堆里添了把柴，看向葉清若，輕聲道：「別想了，世間有太多不平事，我們已經盡力了。」

葉清若久久沉默著，視線一直望著火堆。

江蘺在心底輕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

這天底下啊，看似和平，實則藏污納垢。

有些髒東西沒看到還好，沒看到就可以不知道，可一旦看到了知道了，卻又盪不平這些骯髒，總免不了會心頭沉重。

沉思間，法量和巫長老拎著處理好的肥雞回來了。

江蘺想起小狐狸嘴饞的樣子，提議道：「不如一隻烤著吃，一隻做叫花雞。」

法量欣然同意：「好主意，本宗會做叫花雞。」

辟穀之前，誰不愛吃幾口稀罕的呢，叫花雞，他擅長。

他儲物袋裡還有包藥草的魚皮袋，用來包雞，再糊上一層黏土，再好不過了。

巫長老瞥了一眼開始挖土的法量，自覺擔起烤雞的責任，抽出了自己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