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
「婚房」外終於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等阮秋秋哆哆嗦嗦的從「儲藏室」里洗好澡,穿著最後一套乾淨的獸皮衣回到「主臥」的時候,惡狼先生已經小心翼翼的把那枚蛋捂的溫熱了。
阮秋秋不知道他剛剛經歷了怎麼樣的劇烈的掙扎,只是唇角彎著,叫了大灰狼先生一聲,「夫、夫君?你醒著嗎?」
她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眼就瞅見了那頭狼的耳朵猛地抖了抖。
演技很差的大灰狼先生果然是醒著的。
阮秋秋心情很好的走了進來,本來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裝暈,她就順著他演,但沒想到在她撩起獸皮帘子端著木盆進來的時候,石床上那頭面容不似以往那般俊美的狼妖會回應她。
「醒著。」
低沉的、完全和女子不同的沙啞聲音響起,飄到阮秋秋耳朵里,一下讓她有些懵。
她眼睛睜的有點大,撩開獸皮的動作都頓了頓,有些尷尬想起來自己現在頭髮還沒疏,整個人都是亂糟糟的。
「你、你醒了啊……」阮秋秋撓了下臉頰,回過神來之後連忙把獸皮簾放了下來,「我、我洗好了。」
阮秋秋看著床上的狼長長的睫毛顫了顫,耳朵抖了抖,似乎想要坐起來,但又沒有動。
阮秋秋以為他是很疼,也顧不上尷尬,走進來把木盆放在石桌上,儘量溫和的說,「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淵訣沉默了兩秒,耳朵折了折,沒有焦距的眼睛睜開,眉毛擰著,似乎耗費了巨大的力氣,才頗有些咬牙切齒的說,「蛋。」
阮秋秋「…………啊??」
她懵了兩秒,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去洗澡之前對某狼的尾巴做了什麼,頓時臉色漲紅,一下十分的尷尬。
淵訣顯然也不好意思說兩遍,只是抿著唇,又不敢動,維持著十分僵硬的姿勢躺在床上。
她心裡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小心酸。
——就因為她把那枚蛋放在了他尾巴上,所以這頭狼就這麼老老實實的躺著麼?
阮秋秋快速眨了眨眼睛,偷偷看了眼大灰狼先生微微泛著粉的耳朵尖,輕咳了一聲,往石床邊走,小聲的辯解,「……我不是故意的,現在就把蛋拿下來。」
阮·皮皮蝦·秋秋嘴巴上說著自己不是故意的,實際上就是故意的,她很壞,仗著田螺灰狼不知道為什麼那麼乖巧,故意在把蛋拿起來的時候薅了一把他的尾巴。
她微微發熱的指尖碰觸到他的尾巴,之前那種過電一樣的感覺又瞬間浮了上來。
淵訣眼尾浮上一抹淺淺的紅,耳朵尖尖也更紅了,整頭狼劇烈的顫了一下,差點沒忍住發出一些丟狼的聲音。
阮秋秋看著他抖了一下,還以為他尾巴像之前那樣彎著很疼,頓時真的自責起來,「……尾巴卷著會疼嗎?」
一點都不疼反而很擔心自己的大尾巴有沒有通過測試的某狼「……」
阮秋秋說著,非常溫柔的把大灰狼先生卷著的、軟乎乎的大尾巴給薅直了。
這下,她就感覺某狼抖的更厲害了。
阮秋秋不敢再碰他的尾巴,抬頭看見惡狼額頭上浮起了一層薄薄的汗,大約是因為「疼痛」眉頭皺的緊緊的,薄唇蒼白,瞬間更加內疚,十分自責,「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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