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當家的？」蘇海棠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這話何意。

「你對象啊，買房這麼大的事兒，你做得了主？」

「我沒對象，我自個兒就能做主，」蘇海棠可憐巴巴道，「大媽，你幫我問問吧，我家裡兩個哥哥結婚，嫂子進門後我連客廳都住不成，這幾天一直在招待所，就尋思著自個兒買房，可別的地方房價貴，我聽說這裡便宜，特意找過來的。」

這些鄉知青回城，不少人家住不下，居委會的大門倒沒懷疑蘇海棠的話，又見蘇海棠模樣周正，一雙眼明亮透徹，便起了憐憫之心：「你來的巧，倒是真有一家要賣房子，姓武，住在西頭最裡頭的巷子，第五戶，這會兒家裡有人，你過去問問吧。」

「那謝謝大媽了。」蘇海棠正準備告辭，突然聽見外頭有孩子的驚呼和救命聲，兩個人對視一眼，趕緊衝出屋子。

屋外就是那條狹窄的巷子，距離居委會不遠處原本就幾個孩子在玩鬥雞，這會兒卻見一個孩子倒在地上，旁邊幾人攔著個姑娘。

蘇海棠跟著大媽跑過去一看，那被攔著的姑娘竟然是杜春杏。

「咋啦這是？」大媽問。

「我們玩鬥雞，春生沒看見撞了她。」

「她扇了春生一巴掌。」

「她打春生，把春生打死了。」

「不能讓她跑了，把她送公安局。」

孩子們七嘴八舌訴說著，蘇海棠也顧不上聽，當務之急是救孩子，她擁有急救技能，自然知道這孩子是羊癲瘋犯了，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折斷後用粗的那頭橫著塞在嘴裡，防止他咬舌頭。

「哎呀，這是咋回事，快，你們誰快去把他奶奶找過來。」居委會的大媽見狀嚇得不輕，一邊安排孩子去叫人，一邊拽住杜春杏：「你這姑娘咋回事兒，這麼大人了，怎麼能欺負小孩子呢？你可不能走。」

杜春杏著急，卻又掙脫不開大媽的手：「他走路不長眼睛撞了我，我是生氣，又不是故意打他。」

「不管是不是故意，反正你不能走。」大媽緊緊抓住杜春杏，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離開，杜春杏沒法子，只能等著。

片刻，那孩子抽動不那麼厲害了，蘇海棠鬆了口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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