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微微側一些，朝沈毅這邊，對對，沈毅，你別乾巴巴站著，又不是讓你站軍姿，側身，朝著蘇同學側身，」鍾向明指揮著，「微笑，稍微露出些牙齒，對，就這樣，堅持住——」

倆人按照要求站好，鍾向明捕捉到最好的畫面，迅速按了快門——

「好了，」他一邊收照相機一邊道，「等照片沖洗出來我給你們送過來。」

「直接給我就好，」沈毅把花壇邊沿的報紙遞給他，「你不用再過來了。」

「沈毅，我要告訴阿姨你欺負我。」鍾向明威脅他。

「從小到大，我欺負你的次數還少了？」

鍾向明語塞。

「一起吃飯吧，順道做採訪。」蘇海棠走過來道，她原本不想接受採訪，但鍾向明是沈毅的髮小，就當給沈毅面子。

沈毅若是知道蘇海棠這個念頭，大約會說不用，這事兒不給我面子才好。

鍾向明正要答應，卻瞧見沈毅抬頭摸了摸鼻子，作為發小，這是沈毅打人前的慣常動作，他立刻拒絕：「不了不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兒事兒。」

「明天中午怎麼樣？明天中午過來給我做採訪。」蘇海棠問。

「你能有啥事，就今天中午吧，走，一起去食堂，我們吃飯你採訪。」沈毅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們吃飯，」鍾向明指了指倆人，又指著自己，「我採訪？」

「沈毅，行，你行，我記住了！」鍾向明嘴上說著狠話，眼裡卻是打趣的目光，調侃地望向沈毅。

三人去了食堂，來的有些早，食堂的飯菜還沒有做出來，鍾向明找了個僻靜處的桌子，乾脆先給蘇海棠做訪問。

沈毅去食堂邊上的小賣部買了些桔子，用網兜裝著提回來，鍾向明去拿網兜里的桔子，被他一巴掌拍落：「想吃自個兒買去！」

「自個兒買就買！」鍾向明撇了撇嘴。

蘇海棠怕倆人鬥嘴，把裝了餐具的布袋和飯票菜票塞給沈毅：「你去排隊吧，一會兒人該多了。」

沈毅看了看飯菜票，瞟了眼鍾向明到底拿上了。

片刻，沈毅端著托盤過來，鍾向明正奮筆疾書，記錄蘇海棠的敘述。

托盤裡，一飯盒紅燒肉，一碗宮保雞丁，一碗素炒花菜，飯盒蓋子上放了三個饅頭，他放下後又端了一茶缸小米粥。

蘇海棠從宿舍拿了一個飯盒，兩個搪瓷碗，一個搪瓷

茶缸，這是她所有的餐具，但看還是不夠用。

「先吃飯，吃好再說。」沈毅把茶缸推到蘇海棠跟前，又掰了半個饅頭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