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頭憤怒的朝陸鳴滄斥責。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這是殘害生命!雄蟲的名聲就是被你這種暴虐的蟲敗壞的!」
【說得好!雄蟲就能肆無忌憚嗎?陸鳴滄性格暴。虐,根本就是個偽君子!】
【我呸,到底誰是偽君子?我陸哥那是行事坦蕩,桀驁不馴,迪倫不該被教訓嗎?是誰先動的手麻煩搞搞清楚!】
陸鳴滄表情淡淡的看著抱作一團的兩蟲,臉上毫無歉意的表情,緩緩開口,字句清晰道。
「不好意思,情況太突然了,我沒反應過來,不過是他自己撞到了我的手上,我根本沒用力,是他自己拼命往我這兒懟,他陷害我……嗯,我感覺他想殺我,我只是自保而已。」
陸鳴滄說的很慢,說一會兒還停頓著回憶一下,他的表情語氣並不做作,但顯而易見的敷衍,說的話也讓眾蟲覺得很耳熟,根本不需要細想,就能反應過來,他說的這些可就是迪倫之前胡攪蠻纏自辯說的那些話嘛。
頓時,現場一靜,在場的眾蟲表情各異。
西拉很尷尬,安德魯則蹙著眉,迪倫那張漲得青紫的臉有發黑的趨勢,卡那虛弱的臉上露出了暢快又嘲諷的表情,陰冷的目光依舊死死的盯著安德魯和他懷裡的迪倫,萊維瞪大了眼睛震驚的看著陸鳴滄,萊那直接「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萊那朝陸鳴滄豎起大拇指,繼而沒心沒肺的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萊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笑了,不過他笑得很矜持。
溫余沒笑,他只是又掃了陸鳴滄那捏過迪倫脖子的手看了一眼,眉間再次折起幾道弧度,手指動了動,突然伸手解下了腰間掛著的一個東西,朝陸鳴滄丟了過去。
陸鳴滄也沒笑,他表情端的正經,懶懶的斜睨了一眼神色驟然暗沉了一瞬的安德魯一眼,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嗤笑。
突然餘光捕捉到溫余朝他丟過來一個東西,陸鳴滄伸手一接定睛一看,是一個竹製的罐子,表面還帶著陽光的溫熱,是溫余自己做的水杯。
陸鳴滄訝異的揚了揚眉,看著手中有些重量的簡易竹水杯,轉頭朝一旁側著臉似乎並未看向他的溫余道了聲謝,然後打開罐子,倒出水洗了洗那隻掐迪倫脖子的手。
他不渴,但髒東西要洗掉。
一旁的身影逼近,溫余走了過來。
陸鳴滄一邊繼續洗手一邊隨意道。
「我就洗洗,水一會兒還你。」
溫余卻沒有回答,他直接伸手拉住了陸鳴滄的袖子往上扯了扯。
白皙修長的手臂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卻見那原本瑩潤白嫩的手臂上赫然出現了一道道淤青的痕跡,擊打的印記,指甲的掐痕,有些劃痕甚至沁出了紅色的血液,將整條手臂襯得傷痕累累,看得觸目驚心。
溫余的身體驟然緊繃了起來,全身的氣勢凌厲而冰冷,血色的眼瞳驟然緊縮,瑩光閃爍,晃動得厲害,眼底「唰」的染上一層寒芒,如冰如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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