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看張遠這樣的狀態，就是同女朋友約會完回來。唯一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張遠竟然想起來到圖書館來找他一起回宿舍，這樣的事情以前可沒有發生過，簡直稱得上是奇蹟。

李墨的疑惑表達的太明顯，張遠也不好裝作看不見。

張遠擦了擦汗，「這不是正好順路嗎？我看天快黑了，一個人回去怪瘮得慌的。」

李墨挑了挑眉，他沒將張遠的話放在心上，不過還是說道：「也確實很晚了，還愣著幹嘛？走吧！」

李墨和張遠一同走向寢室，一路上張遠擦了很多次汗，臉色不知道是因為里的燈光晃得，還是怎麼回事兒，張遠本就白的臉，顯得更白了幾分。

一路上，張遠一直在催促他快走，被張遠感染，李墨的腳步聲也加快，心中莫名地隴上了一層不安的陰影。

張遠似乎在恐懼著什麼。

所幸地是，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兩人沉默著回到了寢室樓。

李墨想了想，低聲問：「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事兒？」

張遠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艱難笑了一下：「我能有什麼事兒，那個，我們上樓吧。」

這一路上，張遠左顧右盼，明顯不安的表現，如果今天不是愚人節，李墨只能想到張遠遇到了什麼麻煩。

所以他才壓低聲音詢問，可是張遠什麼也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他們的宿舍是在六樓。

李墨發現，張遠進入樓梯，整個人似乎進入了另一種狀態，以前張遠還會左顧右盼，可此刻的張遠儘管一張臉慘白，但卻再也沒有四處看的動作了。

他的眼睛一直目視前方，嘴唇哆嗦著，讓李墨也跟著緊張起來。

忽然，張遠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怎麼了？」李墨問。

李墨的眼裡儘是關心，張遠嘴唇哆嗦了一下，卻並未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們相處快要四年了，其實我特別羨慕你，也很佩服你。」

李墨從沒有想到，張遠會忽然這樣說，不過他也不好接話，只能繼續聽著。

「你對自己的人生有規劃，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為此要付出什麼，理智、清醒，而我卻完全不一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明天，我總是被推著往前走。」張遠說，他其實並不只是忽然心有所感，也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心中的恐懼，讓他想要說些什麼。

不能，不能將注意力再集中在那件事情上了！

張遠一邊往上爬，一邊想著，小學、中學、高中、大學，他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自己想要做主過，唯一意外地，可能就是談戀愛，交的女朋友，是他自己的選擇。

李墨也發現張遠的情緒不對，張遠一邊爬樓梯，一邊說起他的女友，就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狀態上有些癲狂，讓李墨本能地打斷張遠的話。

「不管發生什麼，你可以說出來，就算我們幫不上忙，你也可以求助警察。」

張遠喃喃出聲：「沒用的，警察也沒有辦法！」

「到底怎麼回事兒，你不知道我最煩說話說一半的人了嗎？」李墨確實是很煩這種事情，但更多的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張遠影響，從剛剛張遠停頓之後，再往上爬樓梯的時候，李墨也感受到了濃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