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膝坐在墊子上，男生蹲在他面前，伸手撫上他頭髮上夾的小夾子。

「今天是星星形狀的啊，方其然同學好乖，我送你的禮物每天都有戴呢。」男生聲音愉悅。

「明天可以戴月亮形狀的嗎？我想看方同學戴。」男生的手掌梳著方其然烏黑的髮絲，他似乎在幫助方其然把頭髮梳理整齊。

「你瘋了？」方其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被他割裂的真實面目嚇到了。

「說什麼呢，方同學是乞丐，乞丐就要聽話啊，明天戴月亮髮夾。」男生歪頭注視著他，靠近方其然，扭曲的五官隨著光線漸漸清晰，方其然看清了他眼底異常的興奮。

瘋子，因為一個遊戲，面前的男生變成了瘋子，國王與乞丐遊戲將人們心中的惡無限放大，通過一個遊戲將惡意暴露在明面上。

只是一個遊戲啊，三天而已，卻不知有的人因為三天而墜入地獄。

「說話啊，乞丐要乖乖聽話。」男生的手指捏著星星髮夾的尾部。

方其然低垂著的睫毛不安地顫抖著，像蝴蝶的翅膀輕顫，紅唇因為不可置信微微張開，嬌艷似玫瑰花瓣，很好親的樣子，他的表情脆弱，透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破碎感。

「方同學真的好漂亮啊，沒想到我也可以觸碰到你，幸好方同學抽到了乞丐，我開始喜歡這個遊戲了。」男生被方其然脆弱的神情誘惑的愈發激動，他就像陰暗的下水道老鼠一樣扼住了奶酪的喉嚨，眼底滿是惡意。

第15章

布滿灰塵的昏暗廢棄體育器材室，髒兮兮的墊子上坐著一個人，他的眼睛上蒙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布，雙手被綁在身後，蹙眉直視前方，下顎被一隻手掐在手中，手指用力，烏黑的髮絲晃晃悠悠的在空中飄過，方其然被迫高高仰起頭。

男生蹲在他面前，另一隻手的手指摩挲著方其然頭髮上的髮夾。

「方同學真的太漂亮了。」男生讚嘆道，「每一處都很精緻，上次送禮物的時候我就想離近一點看看了。」

「你怎麼……」方其然的表情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不敢相信前兩天還親切著送他禮物的人現在變成了這副樣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男生放開鉗制他的手，起身站在他面前，身體的陰影覆蓋了方其然的身體，像是被吞噬掉了。

他說道，「因為方同學現在是乞丐啊，乞丐被欺負是理所應當的吧。」

方其然茫然失措的表情被布遮去了大半，男生只能看見他挺翹的鼻尖和張合的紅唇，精緻的下巴上面還有點點紅色指印，他的皮膚敏感脆弱，被輕輕一掐就留下了印子。

「可是，乞丐不是隨機抽到的嗎……」方其然喃喃道。

男生聽到了，笑道，「那要怪就怪你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