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到床上的顧琰合上眼，沒過多久就打起了小呼嚕。

霍蠡看著占據了他整張床的人，嘴角向上挑起。

「又不穿鞋。」霍蠡目光向下，落在顧琰秀氣的腳踝跟圓潤的腳趾上。

買下這套房子的時候，因為時間匆忙，沒來得更換地磚。比起地板，地磚更涼，顧琰身體弱，底子也不好，更容易受涼生病。

霍蠡嘆息一聲，他跪下來，兩手握緊顧琰腳背，緩緩搓動著，給他暖腳。

趴在床上的顧琰舒服地喟嘆一聲。

霍蠡笑了，他低下頭，顧琰的皮膚嫩，他才搓了兩下，就紅撲撲的。

捏了下顧琰的腳指頭，他起身，去打了一盆溫水來，細緻地給顧琰擦洗。

被搓了一通，又被熱水沖洗過，顧琰的腳總算熱乎起來。

等霍蠡倒水又洗過手回來，顧琰已經爬進被子，舒舒服服地把自己裹進去，只露出一個腦袋。

霍蠡在床邊坐下，他撫摸著顧琰的側臉，情不自禁道：「喜歡我吧，好嗎？」

顧琰覺得臉上有蟲子，拍了一巴掌，還咕噥了一聲。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小琰，不可以反悔哦，我會——」

關掉燈，霍蠡在顧琰身邊躺下，兩手環著顧琰的腰。

他個子比顧琰要高，顧琰的腳貼在他小腿上，霍蠡很喜歡這種肌膚相貼的純粹的親密感，嘴角帶著笑，他也睡著了。

翌日清晨，顧琰被腦袋裡絲絲拉拉的疼痛喚醒，他難受極了，嘴巴也干，他記得昨晚霍蠡在床頭柜子上放了水的。

閉眼摸了一圈，顧琰後知後覺地定住。

什麼東西？熱乎乎的，還有點兒硬？

他回頭，這一眼，差點兒嚇得他蹦到地上。

「你在我床上幹嗎！」顧琰大叫。

「還早，再睡一會兒。」霍蠡淡定地翻了個身。

「你給我起來，混蛋！」顧琰忍不了了，抬腿就是一腳。

沒把人踹地上不說，顧琰的腳趾撞到骨頭上，疼他的眼淚嘩嘩淌。

顧琰要氣死了！

打不過人家就算了，怎麼還哭唧唧的！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啊啊啊！！！

霍蠡回頭，見顧琰一臉委屈地抱著腳，他揚眉，自己坐到地上去，還十分「走心」地痛呼了一聲。

顧琰：……

他抓起床上的枕頭被子，一股腦往霍蠡身上丟，一邊砸東西，還一邊痛罵：「混蛋！混蛋！」

等顧琰出夠氣了，霍蠡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撐著胳膊站起來。

「小琰，為什麼要生氣呢？」

顧琰瞪他，這混蛋，竟然還有臉問他為什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