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爹爹。」霍蠡先叫人。

顧琰跟著也喊「爸」跟「爹爹」，他垂著腦袋，滿身都寫著四個大字：不知所措。

霍蠡一點兒反應機會都沒給他，哪怕讓他提前緩一緩呢？

哪有空手見長輩的？

還讓長輩在家裡等？？！！

顧琰頓時覺得前路一片昏暗。

「琰琰，很高興認識你，你長得真可愛。」溫柔的男士朝顧琰走來，「我是霍蠡的爹爹，我叫霍漾。」

「爹爹你好，我是顧琰。」顧琰很小聲地介紹自己。

霍漾看著顧琰，更是心生喜愛。

這個單純的孩子，可真是便宜自己那個跟他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兒子了。

霍漾牽起顧琰的手，領著他進去。

看出來顧琰尷尬，他主動跟顧琰搭話，顧琰本來就不是畏縮的性格，看出來霍漾不排斥他，漸漸地，兩人親近起來。

倒是霍蠡跟父親霍諶被遠遠甩在後頭。

霍蠡望著前邊有說有笑，幾乎靠在一起的人，聲音涼涼道：「整天虎著張臉，你嚇到我媳婦了。」

霍諶面無表情，完全把兒子當空氣。

霍蠡也不在乎，從小到大，他已經習慣了父親的冷視。

父親的溫柔，只會衝著爹爹。

這時，顧琰跟霍漾不知道說到了什麼，兩人一塊兒轉過來。

父子倆如出一轍的臉上，幾乎同時揚起笑容。

看見他倆相安無事，霍漾跟顧琰才轉過去。

「琰琰，其實霍蠡跟他父親的關係並不好，我試圖修補，但——」霍漾欲言又止，他看著顧琰，像是難以啟齒一般，他道：「他們可能天生就親緣淡漠，因為——」

顧琰聽得都覺得著急。

「爹爹，您直說吧，我聽著呢。」

「那我就直說了，其實霍家人，他們都不是人。」

顧琰：？？

「爹爹，你是罵他們嗎？」人在發蒙的時候真的會笑，顧琰都快笑裂了。

「琰琰，剩下的事，讓霍蠡跟你解釋吧，今天見到你，我很高興，下次見面我給你帶禮物。」

霍漾回過頭，看了霍諶一眼，霍諶便走了來，攬著霍漾的腰，夫夫倆上車離開了。

顧琰嘴角還掛著笑：「霍蠡，剛才爹爹說你不是人誒，你幹什麼了，都把爹爹惹生氣了。」

「爹爹」叫得越來越順口，顧琰自己沒發現。

但——

顧琰發現，霍蠡沒有笑

他收起笑容。

他幹嘛這麼嚴肅？

「琰琰，爹爹說的是真的，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