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琰，你不會還是處男吧！」沈暨白笑夠了，他忽然抬起頭，嘴巴對著顧琰的脖子，眼睛卻在往顧琰的臉上瞧。

自尊心受挫，顧琰臉上再次浮上一團紅，耳垂連帶著脖子，還有鎖骨，全都通紅一片。

「沈！暨！白！」

顧琰忍不住了，他猛然掐住沈暨白的脖子，一個頭槌過去。

沈暨白仰天倒下，閉上眼睛，似乎——被顧琰砸死了。

聽到「邦」一聲，又看到沈暨白直挺挺地倒下去，沒了動靜，顧琰嚇壞了，更顧不得穿衣服了，「沈暨白，沈先生，你沒事兒吧，我不會殺人了吧！」

今晚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超過了顧琰能承受的極限，他泛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他只是想打工賺錢，給奶奶治病，等到一年期滿，他走就好了。

他剛才幹嘛要跟沈暨白吵架，為什麼沒控制一下自己，他腦袋硬，小時候跟幼兒園的同學打架，就靠這顆硬邦邦的腦袋，他打遍幼兒園無敵手，後來，幾乎幼兒園所有男孩子的家長，都去找過奶奶。

奶奶挨家挨戶賠笑，還把自己撿垃圾存來的錢，塞到人家家長手裡，算作賠償金。

再後來，他不敢打架了。

等他長大了，弟弟學壞跟人借錢充錢玩兒遊戲，欠下大筆債務，高利貸來家裡要債，他都沒想過拿腦袋去撞人。

真的會撞死人的！撞壞了，也要賠大筆的錢。

難過的情緒涌了上來，顧琰想到不成器的弟弟，想到醫院裡還躺在病床上的奶奶。

要是沈暨白真死了，他這樣的大人物，他的律師一定會跟他把官司打到底，他還會坐牢，到時候奶奶就更沒人管了。

嗚嗚嗚——

顧琰的身體一抽一抽，他哭了起來。哭他可憐的奶奶，哭前路暗淡的自己。

他哭了好一會兒，望著「死過去」的沈暨白，他又驚又懼地伸出手來，他把手放到沈暨白鼻子下邊。

「唔~」

真的沒有呼吸了。

他又把手放到沈暨白脖頸動脈處，完全摸不到脈搏。

他真的把人錘死了！！！

「沈先生，你別害怕，我這就下去陪你，嗚嗚嗚。」

「你的律師應該不會那麼沒人性，把我奶奶從醫院裡攆出來吧。」

「要是他們真的做了，嗚嗚，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嗚嗚嗚！」

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顧琰爬起來，他四處尋找石頭。

這片沙灘堪稱絕佳旅遊勝地，腳下的細沙綿軟，竟一塊兒石頭都沒有。

他只能眺望遠處，只好回別墅里拿菜刀了。

可是用刀的話，會很疼吧。

嗚嗚嗚~

他又望了一眼大海，要不就——

他回頭看向沈暨白，「別怕，我這就來找你。」

顧琰拖拽著沈暨白的胳膊，打算跟他一塊兒進海里，他不會游泳，應該會沒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