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水果拼盤進來，臉上笑意盎然。

月月立馬拋下顧琰，捻了一顆葡萄送進嘴巴，跳著腳說：「好甜好甜。」

她又捻了一顆，跑回去塞進顧琰嘴巴里。

顧琰配合地說：「月月餵給哥哥的葡萄就是甜。」

月月樂壞了，轉頭就把手裡的另一顆葡萄塞給路德。

「月月給大哥哥的葡萄真甜。」

月月「嘿嘿嘿」笑起來，她撲進路德懷裡，用只有她跟路德聽得到的聲音說：「大哥哥，月月做到了，月月聰明吧。」

路德重重點頭，他把拼盤裡最甜的荔枝餵給月月。

「荔枝好甜啊，好好吃。」月月蹦得起來，像一隻歡快的小鳥。

「大哥哥你也嘗嘗。」

兩個人互相投喂，其樂融融的一幕看的顧琰心裡酸澀，他故作可憐，滿眼幽怨地說：「某些人喜新厭舊，怕是都忘了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的。」

月月聽不懂，詫異地轉過小腦袋。

路德湊到月月耳邊，小聲地說：「你哥哥吃醋了，快給你哥哥也餵一口荔枝。」

月月顛顛地跑了過去，連給顧琰餵了兩顆，顧琰這才展開笑顏。

夜裡，顧琰睡熟以後，路德睜開眼睛，側身朝向顧琰。

月月睡覺的時候不習慣有光亮，臥室里的窗簾向來是拉緊的。

路德卻能透過黑暗，將顧琰的五官乃至臉頰上的細小絨毛都納入眼裡。

他靠近些，伸長手臂，摟著顧琰的腰，並試圖把腦袋埋在顧琰頸側。

他真的好喜歡哥哥身上的味道，跟渾身奶香味兒的月月不同，甜滋滋的，像是糖果，誘惑人咬上一口。

他的手剛剛扣在顧琰側腰，顧琰朝他翻過來，非常自然地摟著路德的肩膀，將路德的腦袋往自己頸側壓去。

像是習慣了哄孩子。

路德頓時一動不敢動，眼睛也睜大了。

僵硬了十幾分鐘，路德才放鬆身體。顧琰身上的味道撲面而來，路德安心睡去。

早上醒來，顧琰睜開眼皮，看到懷裡的人，瞳孔猛地一顫。

路德怎麼到他懷裡來了！

他再一瞧，他右手搭在路德肩頭，左手擱在路德頸窩下頭，顧琰閉緊眼睛，無聲哀嚎。

看起來，昨晚還是他主動把人摟過來的，蒼天啊！

他才24，就已經開始飢不擇食了嗎？

「哥哥，你醒了？」顧琰一動，路德就醒了過來，他輕聲問道。

顧琰艱難地扯扯唇角，眼皮閉得更緊，誓要將裝死貫徹到底。

路德悶笑一聲，這一聲笑惹得顧琰心裡一激靈，心尖上像是有一把小刷子，軟軟的絨毛蹭在上頭，讓他忍不住瑟縮身體。

「看來哥哥還沒醒，那我去做早餐，哥哥待會兒一定要起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