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頓覺眼前發黑。

路德真的瘋了！

「哥哥，你要擁抱我嗎？」臉白得像鬼一樣的路德回過頭來，他彎起嘴角的笑臉像冷凍的屍體，瘮人得很。

身上浮起無數雞皮疙瘩，顧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髒話脫口而出：「你tmd我抱你，我抱你行不行，你特麼的趕緊把那柄該死的刀丟掉，不然我死給你看！我真是日了狗了！」

從來都是溫柔的、好說話的、貼心的、善良的顧琰整個人被陰霾籠罩。

見路德不為所動，還tmd在那傻笑！

他狠下心腸，腦袋重重後仰，猛地向門板撞去。

陰沉瞬間掛在路德的臉上，他像是風，颳了過來，擋在顧琰和門板之間。

顧琰的腦袋沒住力，重重砸在他胸口。

顧琰抬頭，他咬牙切齒的，目眥欲裂地揮出拳頭，正中路德右臉。

「混蛋！神經病！你怎麼不早點死！非要在我跟前兒，混蛋！」

翻來覆去地罵，顧琰雙眼通紅，嘴角也微微抽搐著，他猛地將路德拉了過來，雙臂環著路德胳膊，將他緊緊抱住。

就差一點點，刀尖就刺進路德的胸口了，就幾毫米！！

「哥哥，愛我吧，不然我會死的！」

「你閉嘴！」

……

一個小時後，顧琰沉著面孔，坐在急診處理室外。

路德被推進去復骨。

小夏護士見他分外「擔憂」，溫聲說道：「放寬心，我們醫院的骨科醫生醫術全省最佳，不會殘廢的。」

顧琰扯了扯嘴角。

他僵硬的笑容落在小夏護士眼裡，小夏護士奇怪地問道：「顧琰，你怎麼了？」

「我沒事，小夏護士，麻煩你了，你去忙吧。」

小夏護士笑臉一僵，她木然地起身，往護士站走了。

路德從處理室出來，看到在外等候的顧琰，他眼睛亮晶晶地走來，主動朝顧琰伸出健全的左手：「哥哥，你在等我，我好開心。」

顧琰緩緩抬頭，「你看我像開心的樣子嗎？」

笑容漸漸收斂，路德坐到顧琰身旁。

路德不講話，只用那雙深邃的、幽深的眼眸注視著顧琰，那種後背發涼、像有一條蛇在爬的感覺又來了。

顧琰下意識彈開，他被路德摁住。

「哥哥，如果你不喜歡我，那就殺了我吧。」路德的聲音很輕，輕到路過的人聽見，也只會當他是在開玩笑。

一邊說著，路德一邊拉起顧琰的右手，按在自己胸口處。

掌下的心臟盡職盡責地跳動著，聲音如雷鳴，顧琰像是被燙到了，猛地縮回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