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五歲後，照片戛然而止。

他突然就想起來，小時候的郁桉皮膚嬌嫩，格外的怕疼，稍微重重的捏一下，就會變青。

那被拐後有沒有受傷？會不會像在家那樣，哭著喊媽媽，喊哥哥？

只是稍微想一下，他就心臟一陣刺痛。

郁宥緩了緩，關掉相機，去了樓下。

冰箱裡的蛋糕依舊放在原位，他拿出來，吃了一塊草莓，味道已經變得很奇怪，但他還是挖了一口奶油慢慢吃掉。

然後才將蛋糕扔進了垃圾桶里。

剛扔進去，郁母就快速跑了過來，想要撿起蛋糕。

她很認真地對郁宥說，「不能扔掉，安安喜歡吃。」

郁宥聞言一頓，想起來他為什麼會買草莓蛋糕了。

在郁桉被接回來後生日那天，郁母給郁清做了草莓蛋糕，當時的郁桉還不知道什麼是忘記，什麼是替換記憶。他只知道媽媽還記得他生日，給他做了愛吃的草莓蛋糕。

所以，那一次郁桉沒有聽他和郁父說的那樣離郁母遠點，而是亮著眼睛去拿蛋糕。

然後就被郁母推開。

牆上原來掛了照片，後來照片被取了下來，只剩下釘子還沒被處理。

郁桉的腦袋就這麼撞了上去，流了很多的血，郁母病情再次變得嚴重。

而他當時幹了什麼？只是有些煩躁地帶郁桉去了醫院縫針，什麼話也沒說。

後來郁桉就再也沒提過、也沒過過生日。

郁母還在念叨著，「不能扔掉，安安喜歡吃的。」

郁宥內心突然升起一股絕望，他扶起郁母，「媽，他不喜歡了。」

「不喜歡了？」

郁宥那句「嗯」堵在喉嚨里，始終說不出來。好像一旦說出來，自己現在堅持的那點東西，也會瞬間被擊潰。

最後，他什麼話也沒說，帶郁母回了房間，看她吃了藥才離開。

郁宥離開的時候，又聽到郁母問他，「花園裡的花開了嗎？」

郁宥愣了下，「應該過兩天就會開。」

郁母視線從床頭櫃枯萎的玫瑰花上移開，很開心地說，「那安安肯定會高興的，到時候媽媽帶他去花園裡玩。」

郁宥應了聲好。

出來時，他聽見大門似乎被人關上，下樓看又如平常。

他頓了頓，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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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嶼舟從小別墅離開，路過劇院時，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郁清。

他眉眼沉下來，不動聲色給助理髮了條信息過去，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