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完，被顧嶼舟打斷，「郁桉……」

郁桉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硬著頭皮看向顧嶼舟，說，「我現在成年了，你不用再避嫌的。」

只是說著說著聲音就越來越輕，越來越輕，說到「避嫌」這兩個字時幾乎聽不見。

但顧嶼舟還是聽清了。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

繼續往前開了會兒，顧嶼舟才將車停在路邊。

他看向郁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郁桉說完就後悔了，開始當縮頭烏龜，閉著眼裝睡。

顧嶼舟看他偏過頭，露出的耳垂成了透粉色，烏黑濃密的眼睫飛速亂眨著。

他手指捻了捻，最後只握住了方向盤，重新驅動車開往家裡 。

距離不遠，二十分鐘後，他停在地下車庫，偏頭看向郁桉，「還去爬山嗎？」

「如果不去了的話，也沒有關係，你可以重新換一個……」

郁桉聞言立馬裝作睡醒了的樣子，說，「我們到了嗎？什麼時候開始爬山呀？」

顧嶼舟握拳抵住唇，「還是想去爬山？」

郁桉：「去！必須去！」

顧嶼舟點頭，「好，我要上樓拿裝備下來，你是在車裡等我，還是和我一起上樓？」

郁桉眨眨眼，「我還是在車裡等你吧。」

顧嶼舟黑眸溢出笑，應了聲，「好。」

郁桉看著他下車，走進電梯裡，這才鬆了口氣。

他沒忍住將腦袋磕在車窗上，喃喃道，「郁桉，你真是又膽小又膽大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剛剛到底在幹什麼了？！」

郁桉揉了揉發燙的臉，想到剛剛顧嶼舟的神情。

對方是笑了嗎？

難道看出來我是在裝睡了？

郁桉腦袋又往車窗上磕了幾下，抱住了安全帶，等心情平復下來。

他突然就想到了虞綾那天在電話里和他說的話：不管你做什麼，跟著心走。

郁桉就是想親近顧嶼舟，和他待在一起。

想通這一點後，他沒再多想，等顧嶼舟拿了裝備下來，驅車去往山下。

這次郁桉背的包是顧嶼舟給他買的，很大，裡面裝了外套，水，還有一些補充體力的食物。

顧嶼舟給他時，提了下，確定是郁桉能夠承受的重量才遞給他背。

山腳不止他們兩個人，還停了好幾輛車，都在收拾東西，似乎也是打算今天下午爬山，看明天的日出。

郁桉仰頭看了看面前的山，心情十分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