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別擔心,公司已經安排了公關處理。網友們只是看熱鬧罷了,我又不是明星,能有什麼影響」。
師母還是不放心但也不知道問什麼,她最近精神又不太好了,除了睡覺就喜歡抱著以前的舊相冊看。
宋時聿哄人有一套,尤其是師母。他這兩天瘦了一些,修長的脖頸在襯衫領口裡像一顆挺拔的稻苗。他掃了一眼屋裡的擺設,遠處木柜子上多了幾盒精緻昂貴的補品。
「最近誰來家裡了?」
師母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半天才想起來,笑著說:「是周嶼,周嶼昨天來看我了。你瞧那幾個盒子就是他送來的。我和你周老師哪裡吃的了,你拿點回去?」
「周嶼送給您和老師的東西我怎麼好拿回去,再說,我最近有些上火,吃不了這些東西」。
聽到他說上火,師母從眼睛後面仔細的端詳他,說:「我聽著你的聲音是不如以前清亮了,秋燥,得注意身體,尤其是嗓子最重要」。
她摘下眼鏡,不知想起什麼趣事,笑著說:「小周的聲音也好聽,但是他的聲音比你低一些,你別說,這樣有氣勢的音質是真的能唬住人」。
師母拿起照片湊到宋時聿眼前,「你看看這張照片,小周大四的時候參加辯論賽的時候,第一次出場就拿了最佳辯手,那氣勢是不是能唬住人?」
照片裡正中間是22歲的周嶼,西裝筆挺,沉著肩看對面的辯手,他目光威嚴,氣勢逼人。而左下角的舞台下方,被陰影遮擋了一半兒的是抱著捧花的宋時聿。
「我今天看這張照片才發現你,你怎麼會在那裡呢?手裡的花是給誰的?」
在師母眼裡,宋時聿和周嶼是一個7點前走,一個8點後來,永不見面的兩條平行線。
而宋時聿知道,那晚是他準備跟周嶼表白的日子。
他望著師母迷惑的眼睛,知道師母最近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也許聽了也會很快忘記。關於他喜歡周嶼這件事,他能講的人太少了。在那張陳舊的照片,泄露自己秘密的照片重見天日的時候,宋時聿迫切的想要說出來。
「我那天是在等周嶼,花也是送他的」,宋時聿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喉嚨的銀蓮花擺動枝葉,喉間的肌肉被拉扯的生疼。
可宋時聿的表情不變,或者說想著周嶼的宋時聿,是不會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的。他繼續說:「那天結束後,我帶著花見他,想跟他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我想告訴他,我喜歡的人是誰,想告訴他,我想跟我喜歡的人一起出國留學」。
師母遲緩的大腦沒有立刻辨認出宋時聿口裡想要見的人和喜歡的人是同一個人。她拉著宋時聿的手,如同一個關切孩子情感問題的母親一般問:「然後呢?你告訴他了嗎?」
宋時聿搖搖頭。
那束花最終也沒有送出去,宋時聿去後台的時候,周嶼已經走了。辯論隊的隊友說他接了一個電話,著急的走了。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周嶼都沒有接。宋時聿懷裡的睡蓮在奔跑的途中掉了一朵,等他見到周嶼的時候,是在學校後門的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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