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津望聽他哥提起過,謝父是老來得子,所以年齡也對得上。
老頭子年齡不小了,但精氣神很好,五官深邃立體,能看出來年輕時絕對是個大帥哥。張津望幾乎能想像出來,等謝銳老了,估計就是他爸這樣的帥老頭。
「謝謝……謝謝……各位朋友晚上好,很高興你們能來參加星火傳媒牽頭的慈善晚宴。不過既然大家都在船上,我想也跑不了……」
台下捧場地笑起來,又是一陣掌聲。
老頭子氣場很強,咬字清晰有力。張津望覺得,或許謝銳的演講風格就是來源於他。
後面是些老生常談的東西,張津望不感興趣,低頭繼續吃著酥脆的墨西哥塔可。
「……還有一個好消息與大家分享,我的兒子謝銳不久前拿下了整個華北地區的電車充電樁框架招標項目……我們這些老東西,看著現在的年輕人時常覺得後生可畏,我認為,也是時候把公司的管理權交給他了……」
等等。張津望往餐布上擦醬汁的動作頓住,剛剛說什麼?
整個會場陷入短暫的死寂,台下的某個年輕人猛地站起來,椅子拖曳發出知啦一聲巨響。儘管全場很快掌聲雷鳴,他還是巋然不動,被人慌忙地硬拉幾次袖子,才總算拽下了。
再無人關注後面的演出,會場一時間交談聲四起。
金雨寒在旁邊倒抽一口涼氣,哭笑不得地說:「這也太突然了,看樣子,謝伯真是被氣得不輕。」
「怎麼了?謝銳繼承家業有什麼問題?他不是獨生子嗎?」
「話是這麼說,謝銳不是中途出國五年?本來都說是不回來了,所以他家裡一直把他堂哥當繼承人來培養。後來謝銳破產回國,為了服眾,又出去自己單幹三年。前前後後八年,他堂哥在星火的根已經扎穩了,擁躉也不少。」
「就剛才那個站起來那男的?」
「對。」金雨寒解釋,「我爸說,謝銳是想先回公司,從副總干起,準備用個四五年慢慢接手的。」
「那現在怎麼直接確定了?」
「之前他堂哥發動董事彈劾投票,想強行逼宮,差點成功,把謝伯氣得不輕,估計是報復。」金雨寒看看四周,用手擋在嘴邊,壓低聲音說,「而且就前幾天,我爸說謝伯被人偷換了常用藥,差點出大事,到現在沒查出來誰幹的。」
張津望聽得目瞪口呆,感覺跟小說情節似的,有種不真實感,「一家人,至於鬧到謀財害命嗎?」
「怎麼不至於?馬克思說過:當利潤達到10%時,便有人蠢蠢欲動;當利潤達到50%的時候,有人敢於鋌而走險;當利潤達到100%時,他們敢於踐踏人間一切法律;而當利潤達到300%時,甚至連上絞刑架它們也毫不畏懼。」
說這話的時候,金雨寒耳朵上的鑽石耳釘閃閃發亮,一身鎏金色真絲長裙襯托出凹凸有致的身形。張津望看著她,很難相信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戀愛腦。
「反正這幫人家裡狗血事才多呢,我家四個哥,到時候也難說能好多少。」金雨寒擺擺手,「等你嫁進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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