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舒氣聲,季回在笑,乾燥的嘴唇撕開一道口子,迅速染紅慘白的唇珠。
他探出舌尖舔了舔,聲音帶著疲憊,語速很慢,「太好了,恭喜你,景師兄。」
景樾用力捏著手機,他想問問季回疼不疼,喉嚨幾番滾動,變作另外一句話,「季回,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這么小聲。」
季回沒否認,「嗯,昨晚沒睡覺,有些累了。」
景樾追問:「那有哪裡不舒服嗎?頭疼不疼,腺體……腺體呢?腺體疼不疼?」
「不疼,只是有些累了。」
兩人隨便聊了幾句,景樾頻頻將手機拿到眼前,通話快到五分鐘時,他催季回去休息,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身,讓人意外的,樊宇還站在屋裡沒走。
「還有什麼事嗎?」他問。
「沒有沒有。」走之前,樊宇好心勸了句:「大哥,你要不也睡會兒吧,你這模樣太嚇人了。」
景樾怔了很久,他走進衛生間,打開燈。
鏡子只有兩個巴掌大小,掛得很低,上面有抹布擦過的水跡。
他俯身,從鏡子裡看自己。
他很少有這麼不體面的時候,襯衣皺皺巴巴掛在身上,下擺在與樊宇的拉扯中躥出,一直沒有整理,下巴上冒了青色的胡茬,眼底布滿血絲,嘴角起了個拇指大的血泡。
他打開水龍頭,掬了幾捧涼水洗臉,嘴角的泡破了皮,流了不少血。
放在側兜的手機又響起來,是譚月玲打來的電話,他不想接,按了靜音。
季回在鎮痛泵的幫助下睡了一覺,傍晚醒來,他從相冊里挑了張合適的照片,發給景樾。
【季回:今天晚上跟朋友去看電影。】
景樾像無時無刻都在等他的消息,回復很快。
【聖誕樹:還難受嗎?】
【季回:睡一覺好多了。】
景樾心不在焉跟季回聊天,時不時點開那張照片。
拿著手機自拍的是個圓臉女生,眉心正中央長了顆很有特色的紅痣,季回藏在她身後,只露個腦袋,頭上帶著紅色的麋鹿帽子,肩頭落了些雪。
【季回:景師兄,我想在澳洲多待幾天,我跟意佩好久沒見了。】
盯著手機上方彈出的消息,景樾目光微微凝滯。
前幾天季回就是這麼找了各種藉口,或者說從唐七禮壽宴見面那天,季回給他的就全是假相。
久久等不到回復,季回又小心地發來第二條消息。
【季回:不會太久的,下次發情期前就回去。】
【聖誕樹:意佩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嗎?】
【季回:對,她叫陳意佩。】
季回這會兒精神不錯,跟景樾聊了很多在澳洲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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