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都能做到的事,他為什麼做不到?
兩人聊了很久,要掛電話前,季回問:「景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
景樾問怎麼了,季回猶豫幾秒才說:「等你從英國回來,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我——」景樾險些脫口而出明天就回,可一抬頭,看見鏡子裡滿臉青紫的自己,便改了日期,「大概還要一周。」
一周,眉骨上縫合的傷就可以拆線了。
他能猜到季回要跟他說什麼,他等不及了。
「季回,一定要等到我回國嗎?可以現在就告訴我。」
「不。」季回堅定地說:「還是等你回來。」
景樾焦躁地在屋裡轉了一圈,忍下現在就去隔壁見季回的想法,「好,我會儘快回去的。」
掛斷電話,季回給意佩發去消息,先與她分享了腺體的最新情況。
【季回: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腺體很健康,以後會有正常的發情期,也可以正常標記。】
不等意佩回復,他又把自己的煩惱告訴意佩。
【季回:我想告訴景師兄,意佩,你說他會不會害怕?】
那兩個小孩畏懼的目光季回現在還記得,他害怕那種眼神會出現在景樾眼中。
意佩應該在忙,遲遲沒有動靜,季回又自顧自分析一通。
【季回:我幫他完成試驗,他應該很高興,但我覺得他一定會害怕我的腿,意佩,你說處女座是完美主義,如果是你,你會在乎嗎?】
季回想了想,那就像一個沒有畫圓的圈,一個不對稱的三角形,不影響什麼,但就是不完美。
意佩的回答只有三個字。
【意佩:自信點。】
季回出院那天,景樾回舟大上了一天課。
傷口貼了創口貼,但下巴顴骨和手腕上的傷無法遮掩,剛站上講台,便收到下面好奇打量的目光。
他停下來,問:「看到這些傷,大家會想什麼?」
鴉雀無聲。
景樾換了種輕鬆的語氣,「只是想了解一下,以正常人的視角,如果看到這樣的傷,會有什麼想法,大家隨便說。」
有人大著膽子舉起手,說:「會想這些傷是怎麼弄的。」
景樾:「比如?」
「比如,是不是被人打了,是被誰打的,是不是被……家暴?」
說完,底下發出竊竊的笑聲。
景樾沒笑。
季回遭遇過比這些更過分的揣測。
下課後,唐七禮將景樾叫去實驗樓,季回的腺體還在冷凍箱中,一直沒來得及處理。
「原本是要製成病理標本的,景樾,你是怎麼想的?」
景樾搖搖頭,「我……」
他說不出口,他無法接受以後會有源源不斷的學生圍在季回的腺體跟前,去探討這顆腺體曾經經歷過什麼,也無法接受就這麼將腺體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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