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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痛又如何?

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是自己草率接受了盛雲闊的感情,又高高在上地扔下一句不喜歡就和他分手。

現在所有的疼痛,所有的不適,都是自己應得的懲罰。

「林杳?」

有人呼喚他的名字,林杳動作僵住,不願回頭,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但那個人已經走了過來,在林杳身邊停下,遞給他一張紙巾。

林杳避無可避,只能接過紙巾,說:「謝謝學長。」

肖覃聽見他瓮聲瓮氣的聲音,暗暗嘆了口氣,解釋了一句:「我剛才陪一個學弟看舞台劇,你就在我前面兩排坐著,謝幕之前我瞧你離開得匆忙,就跟了過來。」

林杳用紙巾擦掉了臉上的水漬,直起身子,看向肖覃。

他的鼻尖和眼尾浸染了緋紅,表情卻淡定得不像是剛剛哭過。

「要去那邊坐坐嗎?」

肖覃指了指那條隱藏在樹蔭與夜色之下的路邊長椅。

可能是因為暫時還不想回到空蕩蕩只有自己在的出租屋,林杳點頭,與肖覃一起走到長椅邊坐下。

坐下之後,林杳自然而然抬頭望向天空,才發現今日滿月,圓月仿佛近得觸手可得。

肖覃用輕鬆的語氣道:「說實話,要不是親眼看見,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哭。」

林杳平靜地回答:「是人就會哭會笑。」

「哈哈。」肖覃笑起來,「確實是這樣,只不過你給人的感覺很理性,和哭泣這種情緒離得很遠。」

「我很少哭。」林杳把手中的紙巾揉成了團,「因為哭也沒用。」

其實林杳記得自己小時候很愛哭。但樊靈說林杳是男生,男生不可以哭。

有一次林杳不小心把自己反鎖在了家屬院裡的一個雜物室內,裡面黑黢黢的,他害怕,就哭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嗓子發腥,再也哭不出來了,樊靈才用鑰匙把他放出來,接著告訴他,如果他一直哭,自己就一直不放他出來。哭泣是懦弱的表現,這個社會不喜歡懦弱的人,他必須要學會堅強。

那之後,林杳就很少哭了。

兩人並肩坐在長椅上,沉默了片刻。

肖覃忽然很苦惱地抱著腦袋,糾結了一陣,說:「哎!有件事盛雲闊不許我跟你講,但我覺得還是該讓你知道,否則你還會繼續誤會傷心。」

「什麼事?」

林杳哭過的眼睛格外清澈,看向肖覃。

肖覃說:「唔,盛雲闊不是不見你,他是回家了。」

林杳問:「回家?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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