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杬卻是真不覺得疼,雷聲大雨點小罷了,一點事兒也沒有。
「不用揉,快睡吧。」他拍了拍殷燃的手臂,「明天一大早的,還要開車。」
「嗯。」殷燃聽話地停下動作。
顧澤杬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緊接著,眼睫處落下一道淺淺的溫熱,伴著低語:「晚安。」
一觸即離,卻令人心動又心安。
顧澤杬睫毛輕輕一抖。
他小幅地往前挪了挪,貼近滾滾的熱源。
暖意包圍下,思緒漸漸抽離。顧澤杬不由自主地思考,他現在和殷燃之間,與確定了關係的區別在哪裡?
但尚未想出個結果,他已然沉入黑甜鄉之中。
五點整,尖銳的鬧鈴準時響起。
殷燃睜開眼,精準地按掉鬧鐘。他坐起來,身旁的一大一小十分同步地因為被吵到而擰了擰眉,接著繼續酣睡。
殷燃笑了笑,暫且沒有打擾他們,逕自下了床,去廚房蒸上作為早飯的包子,然後去洗漱。
十五分鐘後他折返回來,床上的燈燈和顧澤杬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甚至連動作都沒變過。
小崽兒問題不大,可以直接提溜著洗臉換衣服上車,但小崽兒的爸爸,殷燃就沒轍了。倒不是力氣不夠,而是覺得還沒到能越界至這地步的時候。
殷燃只能走去床邊,湊近了提供叫醒服務:「阿杬,該起床了。」
呼吸似有若無地撲在頰上,雖不討厭,但擾人清夢。顧澤杬稍稍蜷縮,耍賴又坦誠:「起不來……」
嘟噥聲溢滿鼻音,充滿不自覺撒嬌的意味。若是平時,殷燃肯定依他,但今天不行。他撫了撫顧澤杬的臉,循循善誘:「晚了會堵車,會耽誤下午的行程。」
顧澤杬:「唔……」
那可不行,他們今明兩天是故地重遊,而且已經答應過燈燈,要帶他把三年前的路線都走一遍,不能有任何差錯。
顧澤杬眼皮子顫了顫,不情不願地睜開眼,迷濛地看了會兒殷燃,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扶我一下。」
手臂松垮地擱在肩上,能感覺得出來顧澤杬是真的困到沒力氣。殷燃彎著嘴角,一手搭他的腰,一手穿過胳膊托住背,略施巧勁,撐著顧澤杬坐起了身。
顧澤杬還是昏沉,就著這個姿勢靠在殷燃懷裡,緩了幾分鐘,才打了個呵欠道:「你去帶燈燈刷牙吧。」
知子莫若父,他都沒睡飽,燈燈肯定還睡得像個小豬。
「嗯。」殷燃一邊答應著,手上卻是忽然用力,一把將顧澤杬抱下床,「你也去,不然我一走開,又要睡過去了。」
顧澤杬只覺自己成了一陣風,呼啦一飄,恍惚間,人就站在了地上。
「……」
主臥的床邊鋪了地毯,赤腳踩上並不冷硬。但大清早的全身的感官都還將醒未醒,再柔的絨毛也像軟刺般撓著敏感的肌膚,很癢。
顧澤杬徹底清醒。
他睨了睨眸中笑意閃爍,明顯是故意為之的殷燃,低頭穿上拖鞋,不輕不重地碾了對方一記:「你好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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