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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流點了兩支煙插在邊上,隨意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菸頭被風吹著緩緩燃燒,就當是他爸媽陪他一起抽的。

「這次沒帶東西,下次來再給你們補上。」紀流坐著也沒事,撿了兩根樹葉在地上塗塗畫畫,「最近剛結束一起案子,有頭沒尾的,呈交上去的報告是結案了,但我感覺沒我們看見的那麼簡單。」

「死者也在關注你們當年的案子,我剛開始認為她或許是單純好奇,但後面我覺得她一定知道什麼我們不清楚的事。」

「反正一堆東西亂七八糟的,煩得很。」

他說著嘆了口氣,只有在他爸媽面前,他語氣才少了點平日裡的沉穩懂事,更像是在跟父母抱怨工作太累。

「但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我都會繼續查下去,至少能給你們一個交代。」晚風吹在身上抵消了一部分夏季的燥熱,紀流解開胸前的扣子透氣,「其他也沒什麼了。」

「過段時間是警隊大比武,比完了準備跟小尋出去放兩天假,他說想陪我出去過生日。」

「還有葉涸,他最近身體狀況不算特別穩定,你們多給他祈祈福。」

他稍微頓了頓,望著地面上的雜草出神,許久後才又道:「我前段時間……做了個腦子一熱的決定。你們以前總說做事要多想多思考再下定論,我就違背了這一次,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希望是好的,但如果不是,他也不強求了。

墓前的煙燃了一大半,薄煙在半空中如同水墨畫上的墨跡漸漸暈染開。

紀流一貫沒什麼跟人傾述的習慣,無論大事小事,能扛就自己扛,抗不了就想別的辦法解決,總歸不會把麻煩問題拋給其他人。

他對自己父母的印象近乎沒有,唯一能記住的一些日常往事也隨著長大慢慢淡忘。所以他心裡其實並沒有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更多的像是鈍刀子割肉,割久了也就習慣了,反倒把這點難受變成了一種執念。

等煙燃完,他撐著膝蓋站起來。腳邊是自己剛剛無意識的塗畫,樹枝在泥土上畫了三個火柴人,兩個大人中間帶一個小孩。

紀流自己都不知道剛剛無知無覺地畫了什麼,低頭看了陣,原地站定了許久,才緩緩蹲下去把圖樣撫平。

墓園沒有巡邏的安保隊,寂靜得像一副沉睡著但不那麼美麗的畫卷。

紀流從包里拿出之前陳斐給他的那本董麗日記,不知道是不是累的,他這段時間總覺得頭疼得很,看了眼隊裡早上會議的內容,雷聲大雨點小,說著多重要不能缺席,但其實也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題。

他想了想,便跟趙局請了假。

又待了半小時他才叫車回去,臨走前還填了乾淨的土把他媽媽的小土堆重新修建一遍。

等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後,躲在松樹下的程間尋才慢慢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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