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樹言無奈地搖搖頭:「上回的確是意外,遇上雪崩誰也逃不了。再說,此次任務艱巨,誰又願意去到那麼危險的地方,這些流言詛咒都是為了嚇唬人才傳出來的。廖組長年紀大了,以前就有心梗的毛病,過度勞累導致猝死也並不奇怪。」
「可我聽說廖組長回來就有些精神失常,嘴裡一直念著什麼紅色的木頭,巡查員給我說,估計是撞邪了!他的症狀和當時那位牧民嚮導一模一樣!」
「清平。」謝先章合上檔案,啪地拍在桌面上。
鄭清平立即噤聲,心虛地低下頭。謝先章從來不信這些,他是個實實在在的唯物主義者。
吳樹言續道:「對了,你的保險申請通過了沒?」
「......」鄭清平先是小心翼翼地瞄了眼謝先章那張斯文端正的臉,然後才囁嚅道:「應該這兩天就通過審核了。」
案情分析室寂靜無聲,鄭清平有些緊張,他知道新來的組長最討厭的事情有兩件:一是封建迷信,二是對待工作不認真。
謝先章的老家在北方農村,西邊院落的隅隈旁有一棵參天高的古榕樹。樹幹粗壯結實,恣意生長,足足需要三個人才能將其圍起來。
上三十鬧饑荒,那棵榕樹下埋了許多餓死的人。謝先章的祖父以前在礦洞做工,後來改革發展,經濟逐漸好轉,手裡存了點小錢。
雖說生活過得不錯,可就是老婆不生養,最後還得了癌,沒過多久就死了。村裡的人封建迷信,說他家那棵榕樹下的死人怨念深重,給謝家帶來了災難。
謝阜一聽,這能得了?揣著錢就去找東邊算命的改命。
算命先生做了場法事,燒了紙錢又用黑狗血鎮壓怨氣,叮囑謝阜要把古榕樹供奉起來,這樣後代能高枕無憂,能改氣場,辟邪保平安,氣運也能隨之好起來。
這話也就謝阜信,聽聞是花了大價錢,還雇了驢車去請的。再後來,謝阜新娶了老婆,第一年就生了個兒子。
男人本性涼薄寡淡,有了新婦和兒子哪裡還想得起前妻。謝阜說生孩子要趁熱打鐵,他老婆的肚子就沒休息過,一年生一個,直到第六年。
謝先章的父親排行老二,家裡人都叫他謝老二。
起初,謝先章聽到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信的,那些算命的、卜卦占星的在他眼裡都是扯犢子騙人,特別是祖父奉行吃素的那一套。
謝必懷是個急脾氣,對謝先章所謂的唯物主義哲學派嗤之以鼻,早些年混跡古玩市場,見識了真正的風雅後總覺得謝先章是個沒有內涵的空殼,罵起兒子來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提了雞毛撣子就要往他身上招呼,邊打邊罵:「老子送你去報社你不去,有一份鐵飯碗正經工作是多好的一件事兒!你不去就算了,非要研究那破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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