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重新經歷了一遍他們說過的話的元澤，此刻依然聽得心痛無比。

他轉頭，妥協地嘆息了聲，然後抱住祁久念。

「久念，你別哭，我答應你。」

他的心疼也絲毫看不出演戲的痕跡，說完，下意識就要親上去。

導演及時地喊了聲「卡——」

倆人的情緒戛然而止，都有些懵逼地轉頭望向了導演。

倆人望過去的時候，祁久念的臉上滿是淚痕，就連元澤的眼眶也是紅紅的，導演驚嘆道：「演得也太好了吧！我都差點以為你們才是故事裡的主角了！」

三人紛紛激動地鼓起了掌。

導演仿佛看見了明日之星在冉冉升起，於是他心痒痒地慫恿元澤。

「元總，您不考慮來演戲嗎？雖然我出不起您的片酬，但是您真的很有潛力啊！您要是想，我分分鐘為您量身定製一部劇本！不過……『久念』是誰？」

元澤這才記起自己不小心投入了叫了祁久念的真實姓名，於是趕緊捂著嘴，訕訕笑了一下，目光下意識轉向了祁久念。

很快又轉回頭，朝導演淺笑道：「只是嘴瓢了而已，哈，不用當真。」

導演自然也沒有當真。當務之急是詢問祁久念的意見。

「元老師，剛才元總的表演，你覺得怎麼樣？」導演邊說邊雙手緩緩地在胸前旋轉著，引導著祁久念說出他的感受，「有沒有覺得，元總的眼神中，透著什麼？比如，心疼？無奈？那是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致，的那種眼神？Get到了嗎？」

祁久念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導演說的意思，我醞釀一下。」

其實，剛才的場景重現了祁久念之前的自卑，他自始至終都不喜歡那樣子的自己，所以在面對這樣的自己時，才會有種煩躁的感覺。

他常常會想，為什么元澤會喜歡那樣子的自己？他覺得那樣子的自己不值得被元澤喜歡。

他是在憐憫當時可憐無助的自己嗎？

不對不對，元澤是喜歡自己的。能為了自己義無反顧地和自己的父親吵架甚至最後被關起來，還不能證明他喜歡自己嗎？

可他想從元澤的口中真真切切地聽一次。

在重新拍攝之前，祁久念將元澤拉到了一邊。他仰著頭，期盼地望著元澤。

「元澤，你是真的從以前就喜歡我了嗎？你為什麼會喜歡那樣弱小的我？是喜歡，還是憐憫？我想聽真話。」